见疲态。
一人是因为时日无多,不愿浪费时间。 一人是因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只不过一夜间,孟游翻阅的典籍便是有几十本,可小道士一夜的时间,身边不过堪堪三五本罢了。
三掌门自二楼而下,瞧着废寝忘食的两人,不管是何原因,这两个人的身上多少是有些读书人的样子了。
三掌门捧着厚厚一摞的誊抄纸张走出了藏书楼,看着生机勃勃的小圣贤庄,心中的那点浩然气也是蓬勃生长。
荀圣那边既然前辈已经点头答应了,那剩下的只需要得到掌门师兄的点头就可以了。
只是不知道,凭借着二师兄那张三寸不烂之舌,究竟能否说动只看重规矩的掌门师兄了。
小圣贤庄‘勿言居’内,儒家的大掌门与二掌门对坐在栏杆旁,一眼望去,就是一望无尽的大海。
海风吹过,儒家二掌门颜路发丝微动,他拿起了一旁刚刚烧热的茶水,倒入掌门师兄身前的茶杯之中。
茶水只倒了七分满。
二掌门颜路是一位性子温和更胜张子房的读书人,淡雅如菊,模样也是清秀,世人见之,皆是如沐春风。
与之相比,大掌门则是一脸严肃,儒家以规矩为重,作为儒家的一把手,他自然也是一位极其看重规矩之人。
“子房呢?”大掌门轻声问道。
“他还在藏书楼内抄书。”
大掌门南玉楼看了一眼这个自幼便与自己成长的师弟,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是子房派你来做说客,希望我能够同意与墨家联手,推翻大秦?”
颜路点了点头。
三掌门子房此时也是走进了屋内。
“跪下!”南玉楼的声音不容置疑。
三掌门微微点头,缓缓跪在了掌门师兄的身前。
二掌门颜路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是起身跪在了师弟的身旁。
“颜路,这是你的本愿?”
“是,掌门师兄。”
“你有什么理由,说出来听听。”南玉楼瞧着这个最为稳重的师弟,怒声道。
“师兄.”
“我没有问你,还轮不到你说话!”南玉楼瞧着自己的小师弟,冷声道:“你背着我搞出了这么多的事,待会再跟你算账!”
颜路做了一个手礼,轻声道:“师兄,都是我的决定。你要是责怪的话,就罚我吧。”
“你的决定?将小圣贤庄与儒家的传承置于火炉之上,将整个儒家与帝国的叛逆混为一谈,这就是你的决定?”
“颜路甘愿承受儒家家法。”
屋内鸦雀无声,大掌门南玉楼瞧着跪着的两个师弟,一时之间,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置先师圣贤的规矩于不顾,按照家法,该如何处置?”
“逐出师门。”二掌门颜路轻声道。
大掌门的脸上有怒意涌现,他用力的拍了拍身前的茶桌,斥责道:“这三十年,你一直躲在藏书楼内钻研学术文章,希望能够接着走上陆师之前未曾走完的路,怎么,现在就像一走了之,弃大道于不顾了吗?”
“师兄,师弟有话要讲。”三掌门看着大师兄,不卑不亢的道。
“说。”
“至圣先师有言,当仁不让,见义勇为,欲挽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这难道不是君子所为?”
“子房,不必多言。”颜路急忙制止。
“协助帝国叛逆扰乱天下,子房,你告诉我,这叫当什么仁,又见什么义?”
“仁者,爱人。义者,利他。乱世之中,君子之道是该助人,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逐利,请师兄赐教!”
“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恭、宽、信、敏、惠,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如民众不知谦恭,为官者不知清廉,臣下不知忠诚,每一位臣民都想着欺君罔上,则天下必定再次陷入劫难之中!”
“如果不问青红皂白,一味只要求百姓忠君,难道就能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了?师弟只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呵,子房真是长大了,这是想要跟师兄来一场儒家之辩吗?”南玉楼虽说脸色难看,但语气中对于这个小师弟还是格外的赞赏的:“小圣贤庄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我们如果不传教平和之道,这天下,必定会再次大乱。”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天下始终是天下人的天下,而不是秦王嬴氏一家的天下。”
“不必多说了,我们儒家只专心研修学问,不涉军国政治。敏于事而慎于言,要知道福祸无门,唯人自取。君子不怨天,不尤人,人必自侮而人侮之。”南玉楼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位师弟,“秦并六国,天下因战事而失去生命的士兵百姓又何止万万,这天下,不该再起战事了.”
张子房停止了腰杆,据理力争道:“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君王若是不实行仁政,这天下必乱!”
南玉楼放在双膝之上的手,用力的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