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命?”谢狗哭丧着脸,一脸的不可置信:“读书只能让我睡得更香,啥时候还能救命了?”
孟游也是不太清楚,只是魏老头如此嘱咐,他目前这个身体,也是只能如此照办了。
藏书楼外,张子房站在一侧,静静的听着藏书楼里传来的欢声笑语。这座闻名天下的小圣贤庄内,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未曾听闻过如此肆无忌惮的笑声了。
躺在摇椅上的驼背老头微微睁开了眼,瞧着堂堂儒家的三掌门竟然学江湖宵小那般偷听墙角,也是冷着脸道:“还没听够吗?”
张子房微笑着转过身,朝着那位其貌不扬的老者执晚辈礼,“前辈,许久未见了。”
老头斜着眼,完全就没把这位儒家三掌门放在眼里:“你小子又犯什么事了,我这儿刚消停了二十年,就又跑来了三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我这是藏书楼,不是看孩子的地方!”
张子房一脸微笑,瞧着这神色不悦的老人,“子房背着大师兄给儒家带来了一些麻烦,所以子房便是被罚来这藏书楼内抄书了。”
老人有些诧异的道:“你小子惹祸我倒是不意外,可是竟然掌门竟然只罚你抄书,我倒是有些意外了。”
“多亏了二师兄在旁斡旋,我才没有受到重罚。”
“颜路?倒是有醇儒之相,自入门开始就替你背黑锅,这般年纪了,你还如此不让人省心。”
子房恭敬地道:“前辈可否去与荀圣说说情,里面那位少年的性命,除了荀圣,天下再无第二人可以帮其祛除死气。”
老人一脸的不乐意,“想去自己去,当初我俩就说好了,他住他的竹海,我住我的藏书楼,老死不相往来。”
子房似乎与这位老人颇为熟识,完全没有理会老者的搪塞之言,只是一揖到底:“子房多谢前辈了。”
老人没有理会转身进入藏书楼的张子房,依旧逍遥自在的躺在摇椅上,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嘴里哼着一首不知是何年代的家乡小曲儿。
见三掌门走进了藏书楼,谢狗和阿岛立马就搀着喝的酩酊大醉的孙重言离开了,张子房瞧着那一楼刚刚熄灭的火堆旁,零星的散落着一些被撕成一半的纸张,三掌门弯腰捡起,发现上面全是谢狗那歪七扭八的字迹,本该是修业记录的纸张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小人儿。
之前喝了一杯烈酒便是昏睡过去的小道士躺在楼梯上,四仰八叉的,即使已经不省人事了,怀里还是死死的抱着那柄自墨家得来的宝剑不肯松手。
郭小白之前便是被三掌门送到了每日都要给小圣贤庄送饭的饭庄内打杂,所以现在藏书楼内,就只有张子房和孟游两个清醒的人在这里了。
三掌门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儒家典籍,递到了孟游的手里:“明日抽背。”
孟游接过了那本儒家典籍,没有问缘由,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就不想问问原因?如果是我现在命不久矣,我可不会像你这般淡然。读书?命都要没了,还读什么书,读书就能救命吗?”三掌门看着逆来顺受的孟游,有些好奇的问道。
谁知孟游竟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命只有一条,快要死了谁能不害怕啊。可是害怕又有什么用,我这点微末的本领要是能自救的话,我早就想办法了。就连魏老头那种墨家巨子都是毫无办法,我就算再不甘又能怎么样?我虽然读书不多,但好歹也是知晓这天下有多少位高权重的人都想着长生,可到最后不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三掌门赞赏的点了点头:“性子倒是沉稳。”
“只是之前练拳的时候磨出来的习惯,之前总是觉得读书是天下顶难的事儿了,可那三年的日子现在想起来,我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孟游笑着举起了酒杯,试探性的问道:“三先生,来一口?”
三掌门摇了摇头:“已经许多年没碰过了。”
“三先生之前喝酒?”
“与其说是喝酒,嗜酒如命四字更为贴切。只不过后来因为饮酒误了大事,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了。”
三掌门的眼中有怀念闪过,随手拿了基本儒家的典籍上了二楼去了。
“少喝点酒,这天下有许多比酒更好的人和事等治好了伤势,再去多看看这世道如何吧。”
“三先生,若是读书遇到不懂的地方该怎么办?”
“不求甚解即可,并不是要你钻研学问,只是想让你在书中找到自己认为的道理。”
孟游仰着头看着上楼的三先生,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酒壶,还剩下小半壶,省着点喝,还能撑些日子。
孟游拿起了那杯儒家典籍,借着酒劲咬了咬牙,翻开了那本儒家典籍。
深夜,小道士被尿意憋醒,如厕回来之后发现藏书楼的角落里有一盏油灯未熄,孟游身披着一件披风,身边堆满了各种材质的书籍。
小道士本就是爱书之人,正好酒意消散,也是坐在了孟游的对面,拿起他翻阅过的书籍,细细的品读了起来。
一夜未眠,可两人依旧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