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和徐彦,可要成婚?”
顾宴风微凉的指腹轻抚了下她的眉眼,嗓音含笑:“你倒是好奇心挺强,这件事姑姑她自有考量,结果如何谁也左右不了,全看她了。”
褚朝雨轻嗯了声,她觉得徐彦对长公主倒是挺真心的,至于长公主对他,她就有些猜不准了。
待褚朝雨抱了他好一会,松开了手腕,顾宴风垂眸看着她,给她理了理垂落在肩的青丝,颇有兴致的将她看了一圈:“让孤看看。”
这身绣梅金线淡雅锦裙穿在她身上灵动中带着些端庄,端庄中又有她特有的妩媚,凝白如雪的肌肤更似露珠般美好到不可触,发间的玲珑步摇随举动轻轻摆动,红若冬梅,宛若九天之上超尘脱俗的仙人。
他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淡淡道:“今日兰嘉与凌肃大婚,上京城内多数世家大臣都会在,你随孤一起,待明日,孤亲自来褚家下聘娶你――做孤的太子妃。”
褚朝雨脸颊漾出绯红,回了他一吻,嗓音糯糯道:“那,明日我在家等着。”
“那孤下了朝就来,不让你等急。”
褚朝雨轻嗯了声,随后又觉得不太对,轻轻锤了他一下:“谁等急了,只是等着,没急。”
顾宴风笑她,又吻上了那红润软糯的唇。
褚朝雨推他,低声笑道:“我今日涂了口脂,你若给我蹭掉了,一会还要再涂。”
顾宴风又吻上她,伏在她耳边低声道:“孤给你涂。”
二人在屋内待到申时,出发去了镇国公府。
将要下马车时,褚朝雨抿了抿唇,掀开车帘问小蜡:“我的口脂涂得没问题吧?”
小蜡笑道:“小姐,涂的特别好,小姐今天真美,端庄又大气。”
褚朝雨放了心,顾宴风给她涂完口脂铜镜都不给她照,她心里很不安,他一个男子知道怎么涂口脂吗?
顾宴风扯着她的手下了马车,镇国公府门前已是人如长龙,热闹暄暄,见到太子殿下行进来,纷纷让开了道行礼,还纷纷将目光落在太子殿下紧紧牵着她手的姑娘身上。
明眸皓齿,端庄典雅,巧笑嫣然,如兰般清幽,如梅般矜傲,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不过大多数都有所耳闻。
正是前些日子秦家出事后,上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秦家小夫人’,如今看来,谣言不攻自破,哪是人家跟太子殿下献媚爬上了太子的床,分明就是太子殿下万般宠爱,听闻前些日子,这位姑娘回了祖宅临安,太子殿下还追了过去。
如此,谁还能猜不到这就是未来的太子妃。
说起顾宴风跟去临安之事,世人眼中如此自降身份之举,却是太子殿下自己命人传出去的,他的宠爱要张扬些,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逆鳞是何,日后,再无人敢欺她,无人敢言语她。
羡慕也好,嫉妒也罢。
她会永远被他捧在掌心。
宾客皆至,欢声笑语中凌肃牵着兰嘉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时已是深秋,霞光晕染,红了大片天,略显萧瑟的季节被这场盛大婚事染上了欢腾之景。
直至天幕彻底暗下,长公主与顾宴风褚朝雨言语了几句后坐马车离开,顾宴风始终握着褚朝雨的手,也向府外马车处行去。
他饮了些酒,褚朝雨行在他身侧,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甘松香与酒香相融的气息,清冽中透着一股燥意,她嗓音轻轻道:“清淮哥哥,你醉了吗?”
顾宴风勾起一抹笑意,寒风瑟瑟,有些微冷,他侧首垂眸看她:“好似――有些醉,怕吗?”
褚朝雨抿了抿唇,心中暗暗道:我有什么可怕的。
她摇了摇头。
顾宴风邪魅笑了下:“孤跟你回家,要宿在你屋里,也不怕?”
褚朝雨下意识轻疑了声,抬眸看他:“你不是要回东宫吗,怎得又要跟我走了?”
“孤临时起意,想跟你走。”他说着,步子慢下来,俯身凑在她耳边,嗓音被酒气染得有些微哑:“孤想你了。”
褚朝雨瞪了他一眼。
顾宴风明朗的笑出了声,如山涧清泉,格外好听,褚朝雨觉得自己听得都有些醉了,她是极少见顾宴风这般明朗的笑出声的,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行至马车前,顾宴风抬起她的手扶着她入了马车,褚朝雨将要进去时,他突然道:“不吓你了,让林峰送你回家,明日在家里等着孤去下聘礼娶你。”
褚朝雨乖巧的应了声:“好,清淮哥哥,你去忙吧。”说完,她顿了顿,又认真的嘱咐道:“注意着些。”
顾宴风眉头微微挑了下,应了她一声。
褚朝雨的担忧并不是凭空而生的,今日兰嘉与凌肃大婚,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总觉得今日会有事发生,果真,顾宴风真的有事要去忙。
她还挺担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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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朝雨回到褚宅,早早的就沐浴歇下了,夜间还做了个长长的梦,醒来的时候天才微微亮,一院子的枯黄叶片随风而落,晨光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