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泛着粼粼寒光,她起身披了件狐皮薄毯,站在窗边怔了会神。
夜里的梦是个噩梦。
她梦到顾宴风受了伤,她在家里等着他来下聘礼娶她,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最后真的成他说的那般,她等的急到不行。
他不止手臂受了伤,脸还被人给划了好几道,就连医术最高的院使都说太子殿下怕是毁了容了,日后只能以面具示人。
然后她就哭了,哭着闹着怎么都不要再嫁给他了,还嫌弃他变丑了,生的不好看了,不是她想嫁的清淮哥哥了。
然后哭着哭着就醒了。
褚朝雨在窗边站了一会,让小蜡给她梳洗,又早早的用了早饭,就坐在院中等着顾宴风,还被小蜡偷偷的笑:“小姐,太子殿下今日来下聘礼娶你,一大早的你就睡不下,在这院中等着呢。”
褚朝雨与小蜡说笑了几句,她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着他要来才会没能好眠,总之,她昨晚睡得确实不踏实。
等到辰时,日光已开始暖起来,褚朝雨也顾不得什么心急不心急了,让小蜡去胡同口处瞧上一瞧,小蜡抬起步子就出去了。
没一会,小蜡又小跑着赶回来,轻喘着说:“小姐,太子殿下还没来呢。”
褚朝雨本能的叹息了下,垂眸纤柔的指在书卷上百无聊赖的打着圈,心中很不是滋味,正烦闷时,突感耳边一热,身侧的光都似被什么‘庞然大物’给挡了过去,没等她抬眸去看,耳边传来清润的嗓音,含着笑意:“真等急了?”
褚朝雨抬眸看他,起身就将顾宴风紧紧抱着,还仔细看了看他轮廓分明的俊颜,口中低声喃着:“就是等急了,你怎么才来,还让小蜡骗我,真坏。”
一边‘骂’着人家,一边又紧紧抱着不肯撒手,她有些担忧的问他:“你,你有没有受伤?”
“嗯?”顾宴风有些不解。
“我昨晚梦到你受伤了,脸都被人给毁了,我都吓坏了。”她没说自己哭着闹着不愿再嫁他。
顾宴风笑她:“梦都是假的,孤不会有事。”
褚朝雨在他怀中乖乖的点了点头。
顾宴风又伏在她耳边,嗓音低低道:“你爹爹就在我身后呢。”
褚朝雨闻言探出脑袋去瞧,瞎,还真是,她还以为顾宴风故意骗她的呢,急忙松开了抱在顾宴风腰间的手,唤了声:“爹爹。”
东宫储君,一朝太子亲自来下聘礼,沸沸扬扬经过上京城里最热闹的长安街,沿路遍撒喜银,一时间,太子要娶蟹儿胡同褚家之女为太子妃之事家喻户晓,人尽皆知。
蟹儿胡同排满了车队,而车队旁挤满了凑热闹的人。
万定帝身旁的徐公公跟在身后,笑声道:“褚老爷,褚姑娘,接旨吧。”
徐公公念了许久,褚朝雨只听到婚期定在月底。
这也――太赶了吧。
待接了圣旨,褚赫带人去收整聘礼,院内只剩褚朝雨和顾宴风,她侧头看他:“殿下,这么急着娶我?”
半月后就要成婚,忒赶了些。
顾宴风坐在一旁,唇角勾笑示意她坐下,嗓音清清润润:“确实挺急的,孤承认,不过我们的大婚却不会潦草,你不在上京的这几月,司礼局的人早就着手准备了,你的婚服早已裁剪好,明日让她们送来试上一试。”
“一切都已准备好,孤只是在等着你回京,就只差你了。”
褚朝雨笑意盈盈的应了声,往他身上倒,伏在他膝上,似是想了想:“那我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只等着嫁给你就是了。”
微风徐徐,日光下,她伏在他膝上,他垂眸宠溺的看着她,指腹落在她眉眼处,抚了又抚,犹如触着稀世美玉一般。
“城外宝泉山那座园宅是孤送你的礼物,日后你若不想在东宫里待着,就去那里住上些时日,姑姑在那里,兰嘉也让凌肃给她买了一处。”
褚朝雨抬眸看向他,眸中多少带了些质疑:“你不是说是你友人的吗?”
顾宴风抬眉轻笑:“你,不是孤的友人吗?”他说着,又俯身离得她近一些:“同床共枕的‘友人’。”
褚朝雨被他滚烫的气息灼得耳边痒痒的,不安分的在他腰间抓痒,终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哪争得过他,没一会就被他挠的‘咯咯’笑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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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风离开后,褚朝雨夜间做的那场梦也被她忘得七七八八了,小蜡一边给她沐发一边给她说着:“小姐,我在街上听闻昨日去镇国公府参加公主和凌二公子大婚的几十位官员突然不见了,如今上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适才我还听老爷说,好似昨日晚间用完了宴席,都饮了些酒,由凌大公子带着众官员去了城外一处园宅继续饮酒作乐,有好几位大人都因醉酒不小心掉进湖中淹死了呢。”
褚朝雨听得心中起了疑,若以顾宴风平日里的性子昨日就算不留在褚家,也定会亲自送她回来,而他没有,是让林峰送她回来的。
这些官员的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