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她不安,一动不动站在稍远处:“王爷命我带姑娘上去。”
卫燕喜看着他,问:“你从哪里进来的?”
鸬鹚道:“密道连通的两个院子,为了方便王爷做事,有另外一个门可以直接下到这里。”
“那上面的情况如今怎样了?”卫燕喜又问。
鸬鹚回答道:“夜探王府的黑衣人已经全部抓获,王爷觉得府里已经安全了,所以特意让我带姑娘上去,别在底下闷坏了。”
听说人已经全部抓住了,卫燕喜下意识松了口气。
“那些都是什么人?”她拿着灯,跟上鸬鹚的脚步,果真在房间的另一边看到了一扇暗门,暗门外同样也是一条幽黑的密道。
“那些黑衣人的身份王爷正在查。”
“王爷有受伤么?”
“王爷很好。”
“其他人呢?有没有受伤?”
“都很好……”
大概是她问得太多太细了,鸬鹚明显越回答越没耐心,到后面走出密道的时候,已经是不管卫燕喜问什么,都不作回答了。
卫燕喜不好再问,只能跟着继续走。
鸬鹚走得快了,她免不了追了几步,这一追,甩开的手臂就碰到了藏在宽大袖子里的匕首。她下意识停了脚步。
“燕喜姑娘?”
发觉身后脚步声停了,鸬鹚转回头来,皱着眉看她。
卫燕喜垂下衣袖,默不作声地攥住了匕首:“我脚崴了。”
鸬鹚拧眉。
“真的崴了。”她伸出手,弯腰捏了捏自己的脚踝,“天太黑,没看见地上有石子,不小心踩着了。”
“王爷还在等你。”鸬鹚说着,转身走回来,提灯凑近,作势要查看她的脚踝。
男人身材高大,蹲下身的瞬间,卫燕喜突然夺了灯笼直接往他脸上砸。
鸬鹚抬臂自卫,紧接着手背上被重重地割了一刀。
“你发什么疯?”
“你不是鸬鹚。”卫燕喜摇头,“身高、身材的确都很像,但是鸬鹚不会和我说那么多话。而且,鸬鹚不会这么近距离地靠近我。”
她有些烦躁不安地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抓着匕首的手如果仔细去看,还能清楚地看到在发抖。
她活了两辈子,连活鱼活鸡都没杀过,突然让她动刀子伤人,除了害怕之外,真的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形容词去形容心里的感觉。
她忽然就明白了景昭走之前,为什么特意叮嘱他要跟着蓝鹇鸬鹚或者他走――王府里并没有太平。
不过,眼下看来,景昭也根本没有料到会出现一个假的鸬鹚,并且这个人还找到了密道的出入口。
“一个伺候男人的玩物,其实真的没必要这么聪明。”那个“鸬鹚”舔了舔手背上的刀伤。
这人的声音还是鸬鹚的样子,说的话听起来格外的不顺耳。
“如果不聪明,我现在就该被人骗走,要么当了人质,要么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卫燕喜道。
“鸬鹚”冷笑:“那你现在知不知道自己结局是什么?”
他大概以为卫燕喜会害怕,哪知她看了他一眼,道:“知道。”她顿了顿,“就是看你怎么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支穿云箭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