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卫燕喜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跟着景昭的步伐绕到了床后。等景昭举着火折子,蹲下身,敲开地上一块颜色与周围并不不同的板材,她才恍然发现,这里头居然有个密道。
“走!”景昭抓住她,当下就往地下走。
她回头看着景昭将板材重新盖了回去,这才由他领着,继续往前走。
地道很矮,墙面上似乎是凿了气孔,火折子点亮了入口处插着的一支火把,有风还能把火焰吹得左右摇晃。
就在这个时候,头过没有迷魂药”,但下意识地,卫燕喜还是相信景昭的说法。
不是迷魂药,也可能是什么类似麻醉剂一样的东西,不然平日里守卫森严的正院怎么可能放着那么多人夜袭,却没有半个人影生出反应。
“那些人不敢对我下药,因为张仆、蓝鹇还有鸬鹚,他们每一个人都把这些防得严严实实。”
景昭拿过书放下,拉着卫燕喜的手就往另一边的一扇暗门里走。
里头有床有柜子,看起来和地上的卧房没有多余的差别。
“你在这睡一会。”景昭说着,拿出一柄佩剑作势要出门。
卫燕喜下意识把人拉住:“王爷一个人要去做什么?”
“去会会地上那些夜探者。”他转身拍拍卫燕喜的脑袋,“你一个人好好待着,除非是蓝鹇或者鸬鹚来找你,无论是谁来,都不许跟着走。”
他说完就走,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指了指屋子角落里的一个箱子。
“里面装了一些东西,你打开看看,找一件趁手的防身。”
这一次,他真的就走了,没再回头叮嘱几句。
卫燕喜把人送到那堵石墙钱,这才返回到小屋里,打开了景昭说的墙角的箱子。
箱子看着普通,烛光下尤其显得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什么料子。
然后打开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那是一箱子的镶着各色宝石的匕首、短刀,随便拿出一把大概都能典当不少钱。
她蹲坐在箱子前,东摸摸,西摸摸,最后从最底下摸出了一把大小适宜的匕首,然后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
地上。
景昭避过仍在院中悄无声息寻找他的夜探者,成功找到了被药迷晕的张仆和蓝鹇。
“是白练。”
蓝鹇被泼了一脸的水。
景昭神色凝重,同样才醒的张仆脸色极其难看:“王爷,是我失职,没能查出这个白练还有另一重身份。”
能进秦王/府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寻常洒扫的仆妇,都会由张仆亲自带人调查清楚。哪怕对方是像徐家这样带有监视目的送来的,他们都有办法对付。
怕的就是出现白练这种情况。
“不是徐家。”景昭拍了拍张仆的肩头,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伴当,肃然道,“徐家的野心还没大到想要对一个已经就藩的亲王动手。而且,让自家送出的女人杀了我,徐家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所以,你查的那些没有问题。是这个女人,在徐家教养她的同时,也在为另一个人做事。”
“王爷是说……”
蓝鹇正要说什么,兵器碰撞的声音就传入了耳朵。景昭用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嘘!”
他起身,贴着门缝查看门外的情况。
王府的侍卫也有药性不足,中途醒来的,此时正撞上那伙夜探者,两厢拼杀。
有侍卫才醒就冲了出来,身上的药性没有完全散去,手脚无力,才几下就一声惨叫,被人砍倒在地。
另有一个侍卫,被三个夜探者围攻,节节败退之下,避无可避,靠上了景昭面前的那扇门。
迎面而来的刀落下的一瞬,门开了,他背后一松,直接往后倒去,而后眼前一晃,就见他们的王爷从房内冲了出去。
手起刀落之间,只余三声惨叫在这个寂静到诡异的院子里回荡。
卫燕喜一直坐在房间里。
地上似乎没有什么声音,无论是脚步,还是说话的声音,她都听不到。于是整个地下,除了蜡烛偶尔会有点细微的声音突然冒出,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
她坐在床沿上,手里紧紧攥着匕首,实在是坐不住了,就索性站起来,到外面去找本书看看。
大概是怕她一个人在下面会害怕,景昭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暗室里的蜡烛。整个地下暗室灯火通明。她随手抓了本书,经过舆图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
大靖的地图其实很像后世的那只气宇轩昂的雄鸡。
最大的差别就是北地范围之外的部分,被人用一条红线界限分明地画在了那里。同样是红色的笔迹,在那个位置写下了“收复”两个字。
“燕喜姑娘。”
有男人略显低哑的声音传来。
卫燕喜下意识攥紧了匕首,然后忘了过去。
“鸬鹚大哥?”
鸬鹚身材高大,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