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穿云箭破空而来,准准的射入了“鸬鹚”的肩头,力道之大,带着他的人径直向前扑了过去。
幸好卫燕喜反应机敏,在人不受力地扑过来的瞬间已经躲到了边上。
那人就这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把他给我抓起来,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秦王/府里装神弄鬼!”
景昭的声音随着人砸在地上响了起来。鸬鹚、蓝鹇带着王府的侍卫一拥而上,将地上的人团团围住。
鹌鹑也在其中,白着脸冲上来就去抓卫燕喜的手。
“姐姐,你有没有受伤?”她喊着,抓着人上下打量,恨不能把手里的提灯都贴在人身上,一点一点地检查,“王爷突然跑了过来,说你可能遇上麻烦了。幸好……幸好……”
“我没事。你怎么样?那些人有没有对你们动手?”卫燕喜问道。
鹌鹑脸色一红,支支吾吾说:“我、我白天吃了好多点心,吃太饱了夜里就只碰了一小口晚饭。”她拿手比了比,“就这么点儿,所以迷药没一会就过去了。”
这大概真的就是傻人有傻福。
卫燕喜松了口气,拉着鹌鹑一道去看被人从地上扒拉起来的假鸬鹚。
“让开。”
景昭走上前,围成圈的侍卫立即让出一个口子,还有人举着灯贴近那人,好叫他能看得清清楚楚。
“撕开他脸上的□□。”景昭说道,一面看向卫燕喜,“你先回去。”
“我想看看是谁。”卫燕喜摇头。
景昭有些不赞同,只是看了看她,点下了头。
假鸬鹚的脸上果然有一张□□。
几个侍卫把人架住,提着灯照了很久,这才从他耳侧发现了一小条缝隙。然后揪着那条缝隙,一点一点把面具撕扯了下来。
鸬鹚是武将,生得英武,但□□下的脸,是出人意料的娟秀清丽。
看清楚那张脸后,卫燕喜倒吸了口气。
“白练?”景昭问,“还是该叫你婉婉?”
“你说呢,秦王。”白练龇牙。
“那就叫白练吧。”景昭点点头。
虽然是个女人,还是才送进王府不久专门用来伺候王爷的女人,但因为犯了事,侍卫们谁都没打算轻饶了她。
见她还冲着王爷龇牙,有个侍卫直接把她肩上的箭往深里插了一下。
白练疼得大叫起来。
卫燕喜双手冰凉,目光牢牢地盯着她看。
“你到底是徐家养的瘦马,还是、什么?”
白练嘴唇发抖。
“我和你不一、不一样。”她说道,“瘦马算、算什么、什么东西……”
“你们当然不一样。”景昭出声,直接打断了白练的话,“你不过是个背着虚假的身份,活在他人世界里的卑微者。她与人相处,靠真心,靠善意,这些绝不是你能比的。毕竟,你连一起长大的小姐妹也能毫不犹豫的下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卫燕喜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迟疑,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太平和鹧鸪……”
“是她动的手。”
“太平之所以会对鹧鸪下药,是受了白练言语上的蛊惑。那些药粉凭太平自己的能耐,是不可能从外面买回来的,这里头还有她的一份功劳。而我们之所以能那么顺利地揪出太平,也是白练故意让太平漏出了马脚。”
“一石二鸟,这个计谋倒是挺好。”
景昭垂眸,“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小姐妹么,你怎么会想到要对她们动手?你就不怕多此一举,提早暴露了自己?”
“多此一举?!”白练冷笑,“一起长大又怎样,她们天生就是用来伺候男人的。碍事,只会碍事,她们只会碍事!”
卫燕喜心中暗叹:“所以,你发觉我躲在地下暗室里,你第一反应不是蒙骗我,从暗室里拿走一些可能对你……比较重要的东西,反而是想着先把我骗出去,找个地方杀了我,也是因为我……很碍事?”
白练不说话,脸上的神情写满了不以为然。
想到从扬州到北地麟州的这一路,卫燕喜不得不感叹,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是个十分有本事的伪装者。
她装出了满腹经纶,装出了自负清高,也装出了和太平鹧鸪之间的姊妹情深。
最后剖开一切,只有一颗漆黑的心肝。
“把人押下去好好看着,我要亲自审她。”景昭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卫燕喜的背,低声道,“好好休息。”
卫燕喜应了是,可回到正院,等鹌鹑打着哈欠回屋休息,她还是没忍住,一个人提着灯回了她们刚来时住的那个院子。
这个院子并不大,可时过境迁,东屋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了事,到现在空荡荡的,已经没了人气,院子竟跟着让人觉得宽敞寂寥了起来。
她在院子里站了很久,久到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