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姝杏眸微怔。
“入宁王府?”
绿枝再次将令牌呈上:“殿下说, 若姑娘愿意入宁王府,以后殿下的人,便都是姑娘的人, 姑娘想做什么,便可做什么, 无需再有顾忌。”
谢容姝看着那枚令牌, 心下着实诧异。
她万没想到,宁王竟在这种时候, 对她发出这样的邀请。
毕竟, 白天她刚从姜砚表哥那里得知, 宁王拒绝了谢严要将她送给宁王做妾的请求。
在谢容姝看来,宁王本就有心上人,还能在这种时候对她施以援手, 定是因为先前曾承诺过自己,要为自己做主。
宁王还真是践行承诺之人。
“殿下的意思是……若我答应入府,悦来楼以后便都是我来管吗?”谢容姝再次确认道。
“悦来楼, 和宁王府上的所有人, 都可供姑娘差遣。”绿枝回答道。
谢容姝眸色微松。
悦来楼掌管着京城所有公侯官员府邸的暗桩。
宁王给她悦来楼的令牌,又带着这份允诺,便意味着,宁王实际上是以幕僚的身份,邀请她进宁王府。
既是幕僚,就无所谓名义上的身份。
对于谢容姝来说, 侧妃也好, 妾室也罢, 总归能避免让她嫁进威远侯府, 还不会令外祖母再为她的亲事忧心伤神, 便是极好。
况且,只要她的身份足够低微,待到宁王要娶心上人的时候,她便可以全身而退。
这对于谢容姝来说,简直是瞌睡送枕头,雪中送炭的好事。
谢容姝只犹豫一瞬,便从绿枝手里接下了令牌。
“烦请转告殿下,我定会好好打理悦来楼,不会让殿下失望的。”她郑重说道。
第二天一早。
太夫人便将谢容姝叫到跟前,仔细问了她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你同宁王殿下见过几次面,私下说过几句话?”
“你对殿下的印象如何?”
“你是在落水之前就觉得殿下人不错,还是落水以后?”
“你觉得砚儿好,还是宁王殿下好?”
“殿下可曾私下许诺过你什么?”
“你先前在宁王府住过几天,府上的人可曾为难过你?”
谢容姝对宁王本就心存感激,一一答到最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这是外祖母有意在试探她。
想必是宁王殿下在得到她的答复以后,向外祖母提了亲事所致。
谢容姝没想到宁王的动作竟如此迅速,而且不是去谢府提亲,反而是向外祖母提亲。
她心下更是感激,便对着太夫人道:“殿下曾说过,若有人敢欺负孙女,定会为孙女做主……殿下数次救孙女于危难之中,孙女无以为报,只希望能陪在殿下身边,照顾殿下,报答殿下。”
“就只是报答吗?”太夫人蹙眉。
谢容姝见状,忙硬着头皮,磕磕巴巴地道:“自……自然不只是因为报答,孙……孙女也是……是喜欢殿下的……很、很喜欢,很喜欢……”
她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只为了取信于太夫人,说完自己都觉得羞臊,瞬间涨红了脸。
姜砚在一旁听见,咧开嘴笑了,还不住地啧啧出声。
他心里不免得意,看来妹妹是真心喜欢殿下啊,连矜持都不矜持一下。
幸好他早早就洞悉一切,帮殿下在祖母面前美言。
否则,这对儿小情侣,当真被那徐怀远横插一脚,岂不成了苦命鸳鸯。
太夫人瞪他一眼,终于满意地点头:“既然你和宁王殿下是两情相悦,那我也就放心了,过几日咱们就把及笄礼风风光光的办了,再加上这桩亲事,也算双喜临门。这回宁王殿下对你算是用心了,是个好孩子,你嫁给他,祖母也放心。”
谢容姝没想到竟这么轻易就过关了,暗暗松了口气,完全没顾上将太夫人说的话,细细咀嚼品味。
等到她与姜砚从太夫人房里出来,姜砚调侃地道:“妹妹,先前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这么喜欢宁王殿下。不过哥哥劝你一句,像方才那些话,你在祖母面前说说便罢了,在殿下面前,就算心里再喜欢,面上也一定要矜持,切莫表露太多,女孩子要内秀,内秀懂吗?”
谢容姝赶忙点了点头。
本来那些话都是假的,她吃饱撑的才会在宁王面前再说一遍。
“放心吧,表哥,我就算再喜欢,也’一定不会‘在殿下面前乱说的。”
姜砚听见这话,又觉得这么教妹妹,也不是很对。
若妹妹当真在殿下面前表现得太过木讷,岂不是显得很无趣?
不行,有机会他定要在殿下面前好好说道说道,妹妹这么喜欢殿下,不能让殿下辜负了妹妹才是。
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完全出乎谢容姝的意料。
太夫人没有回京城,直接让顾夫人将人请来西山别院,在别院里为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