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原本准备出城的他便看见了那个衣衫破旧,脚底泥泞的读书人。这让他有些意外,于是出城的日子被耽误了。
到了今天,他和张潜商量了一下,觉得有些事是躲不掉的。与其困在金陵不如早些出城。
于是今天他打算趁着城门未关,赶紧出城,向龙虎山进发。说不定时间上还来得及,对方的人马也许还没到齐。
柳三变今天一早便出了凤翎阁,像往常一样走到了那个巷子里,只是与以往不同,他将一包袱的银子都放在了那个门前。听着房里的琵琶声,柳三变心里有些释然。总归开始有了些生活的味道,总归你开始弹琵琶了。这终究是好事。然后直接回了凤翎阁,托人去西边集市上买了一辆马车,他今日也要出城。
柳三变出城的事情是整个凤翎阁都知道的,原本不同意的徐妈妈听到只是去游玩,想去看看临安西湖的初春,还会回金陵。于是徐妈妈也就不阻拦了,还热络的准备了些衣物,不敢慢待了这位财神爷。
本来还在客栈的想着如何出城的父子二人收到了凤翎阁小厮送来的一封信,信是柳三变送来的。说是自己想要出城去临安,今日之后估计得几个月才能回来,想要邀请他们父子两去叙个旧,送个别。
于是本来还在想着如何出城的父子二人,驾着马车向凤翎阁出发。一路上走的很慢,像是生怕那些谍子们跟不上一样。
客栈边的铁匠铺,今天早早将炉子盖上,留着一个小孔让最后一丝火苗得以不灭。二牛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回到家,从院子枯井里,用绳子拽出了一个包袱。忙完这些二牛背着包袱,急着走向城东外的土地庙,好像再慢些就来不及了。
到了土地庙的二牛搬动土地神像,从底座露出了一个硕大的剑柄。二牛双手抽出,一把重剑被他拿在手中。重剑剑宽半尺有余,通体泛着金属本身的黑色。打开包袱,包袱里面是他的重甲。二牛缓缓地说:“师傅帮徒弟,合情合理。”
卖完了所剩不多的油,秦重早早的前往酒摊。拿出了一个破酒葫芦,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铜钱,让老板将最好的酒给他打满。这让知道秦卖油原先只喝最差米酒的老板,有些迷糊。只觉得这秦卖油莫不是想开了,不再亏待自己了。又或者是捡到了什么值钱的物件,发了一笔横财。但是看着这些散碎铜钱和银子真的不像啊。打好酒的秦重也不言语,朝着住处走去。老板收拾好东西后看着原先秦重站的地方旁边有着空了油桶和扁担,急忙喊着:“秦卖油,扁担。”秦重回过头看了看摇了摇手说:“明天来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的秦重拿出了那套张弃送他的衣服和靴子换上,又从床下拿出了一个剑盒,打开盒子一长一短两把剑映入眼帘。短剑通体泛着蓝光,长剑通体如月光一般。虽然已是多年,可是却未曾生锈。秦重轻轻说了声:“好久不见,老伙计。”
于是这个一向被称作秦卖油的年轻人,穿上了他最好的衣服,用全身的钱买了最好的酒,背上了他的剑。向着城西方向走去,短剑唤作晓凤,长剑换做残月。杨柳岸,晓风残月。他曾经也如同柳三变一样,是个读书人啊。
巷子里的面容已毁的白芷姑娘,将那包银子放到了柜子里。又从柜子的底下将那柄当年她送给自己的软件缠在腰上。
推开院门,公孙白芷向着城南走去,一路上人们指指点点,顽劣孩童叫嚷着丑八怪出门了。
金陵的天渐渐暗淡下来,两辆马车一同从凤翎阁后院出来,一辆向着城北,一辆向着城北。一辆前往龙虎山,一辆前往临安西湖。
也就是同样的时间,金陵城外,一位身披重甲,身扛重剑的高大汉子站城东通往城南的必经之路上在那等着。一位身穿华丽衣衫的年轻人身后背着长短两把剑,手持酒壶,慢慢饮酒站在城西通往城南的那条小路上。一位面带青纱的女子,腰间缠绕软剑,就那么站在城外城北三路汇聚的地方。
夜幕下,一队土匪打扮的人马看着眼前的重甲重剑的二牛,停下了脚步。为首的头领,挥了挥手,其余的人一冲而上。
手持重剑的二牛笑了笑,也不动手,只是将重剑插在了地上,双手持剑并以重剑阻挡那些向自己劈来的刀枪,时而右手执剑柄,左手托住剑身格挡,那些稍微用力过猛的匪徒,刚刚挥刀落下便被反震飞出。
一时之间,二牛开外一丈竟然空了出来,没有人敢随意上前。那些震飞出去的匪徒躺在地上,吐着鲜血,已经是不能再战了。说来也奇怪,这壮汉也不主动出手,只是一味的防守,借着自己和重剑的力量将冲来的人群震开。
也就这样相同的几个招数,将原本一百人的小队打的叫苦不迭,此时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了。为首的人看到这有些急了,想着再耽误下去就耽误了在城北汇合,于是大喊一声:“兄弟,帮帮忙。”
“来了。”一句话刚刚落下,一位手持长柄朴刀的汉子从队伍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看了看二牛,笑了笑说:“重剑?有点意思。”
说罢,托起朴刀向二牛头上劈去,二牛双手抬起重剑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