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商绥对两人未来的关系怎么打算, 但他用这样暧昧的一句“咱们表外甥女”来哄向橙,确实让她有些开心。
但商绥不知道的是,向橙不止嫉妒柳然曾经一直待在商绥旁边, 还嫉妒她以后也能。
向橙那天一直待到很晚才走, 她站在医院外面给商绥打电话, 说自己要回s市过年,暂时不能来看他了。
商绥问她为什么刚才当面不说。
“我忘记了。”向橙说着大滴大滴的泪往下掉。
当面说的话,商绥还要费劲给她擦眼泪呢。商绥见她时, 总是把病号服穿得严严实实, 他胳膊上的伤口很触目惊心,向橙勾着他手指玩的时候有留意看到。
他每次抬起胳膊应该都会很疼吧。
商绥问:“一定要回去吗?”
“s市元宵节有个烟花展,我说好了要陪我妈妈去看的。”向橙胡编完理由,开始叮嘱商绥要注意身体,好好治疗,商绥只是淡淡“嗯”了几声。
向橙低落地看着地上的落叶, 心想也是,商绥有那么多人照顾,她说这些根本就是废话。
“商绥哥, 那我挂了。”她说完, 等着商绥先挂断。
但商绥并没有挂断,沉默里两人好像都在等什么。
“向橙。”商绥先开口问的,“会想我吗?”
湛蓝的天空中云划出长长的一道白线, 好像在追逐着什么。
向橙抬头望着,肯定地说:“我会想你。”
这是向橙这一年最后一次跟商绥通话, 她之后踏上了回家的高铁,和高中那年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有姚惠陪着。
等车时姚惠想去旁边转转, 给钱绍家里买点土特产,向橙拿着行李去咖啡厅找了个位置。
姚惠买完东西去找她,发现她趴在桌上睡着了。昨夜想成一直翻来覆去没睡好,今天又起了个大早。
她看了眼时间,刚准备去叫醒向橙,向橙压在胳膊下面的手机铃声先响了。
向橙坐起来,看见姚惠,她关了闹钟说:“该检票进站了。”
姚惠指着手机,说:“有妈妈在呢,你还订什么时间啊,妈妈又不会把你丢下自己走。”
向橙揉着眼睛,人还有点迷糊,她把剩下的咖啡喝掉,随口说:“习惯了。”
当年她来桦市是一个人,回去也是一个人,去上大学是一个人,生病在医院也是一个人。
她习惯了在父母缺席的时候独自想办法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解决困难。
细想来这些年也只有在商绥身边的时候,她可以卸下这独立坚强的外壳,不用操心会不会坐过站,因为他会开车载她去想去的地方,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输完液,因为他一定会守着她,帮她去喊医生。
姚惠恍了下神,直到上车她都想不出上一次她陪向橙一起这样坐车是什么时候。
她是个粗心大意的母亲,等她回过神来,似乎也弥补不了女儿什么了。回去这一路都是向橙领着她,甚至在回去前,向橙还给自己找好了住处。
上次跟钱绍和他母亲闹成那样,向橙不想回去住,她在朋友圈看见小时候的邻居说自己家房子招租,就联系了对方,租下了半年。
姚惠很诧异:“这次不走了吗?”
向橙摇着头说:“还没想好,看在这能不能找到工作,也有可能回学校那边,我去哪都没所谓的。”
哪都没所谓,但唯独没提桦市。
“那你桦市租的房子怎么办?”姚惠是想问她以后跟商绥是什么打算,但她也只敢试探到这。
“租期到年后,我回来前跟房东说过到期不续了,两边都租着划不着。那里的东西我也打好包了,到时候看我在哪落脚,艾芫会帮我寄到哪。”向橙很平静地说这些。
姚惠看着她,觉得她似乎也没有很难过。姚惠放心了些,说:“你年龄还小,换个工作很正常,好工作多的是,咱们慢慢找。男人也一样,总有更好的。”
向橙面上无波无澜,过后扯了扯嘴角。她心想,怎么可能!
那可是商绥呢。
向橙以前的家就在她租住的对门,姚惠和向明达离婚时把它卖了,那房子的主人后来好像也移居到了外地,一直空着没住。向橙好几次回去,都下意识地去开以前家的门,然后又在钥匙插不进去时,恍然想起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她现在住的这房子,里面东西还算齐,就是小区年数久了,房子老旧。她整了几天,在年三十终于把它布置得差不多了。
姚惠本来是要来陪她过除夕的,向橙没让,她知道姚惠现在有家庭,守岁的日子她不能占。她就跟姚惠撒谎说,她跟向明达约好了,要去见他。
但其实向橙只跟向明达打了一通电话,她说:“爸爸,新年快乐。”
向明达说:“谢谢女儿,我女儿也新年快乐!”
然后向明达那里就响起了另一个女孩欢天喜地的声音:“爸――他们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