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玉安排向橙立刻离职, 是怕她怀孕的身体再工作吃不消,也是觉得如果她要和商绥在一起,继续待在同一个集团里不合适。
对江瑾玉来说这些都是小事, 也就没有必要提前跟商绥和向橙商量。
只是怀孕的人, 怎么可能去看经期的问题。
向橙没怀孕, 江瑾玉失望过后,是动了气的,她给姚惠打电话, 说:“商绥救了向橙, 命都快搭上了,感谢就不必了,你们能感谢的我们也不缺。但你们不能还想要点别的走,对不对?”
这什么意思,姚惠要是听不出来,就白在职场待这么多年了。她跟向橙说:“你和商绥的关系还是得再慎重考虑。”
向橙自然纳闷:“妈妈, 您之前不是还说要是他看上我,您愿意吃素十年吗?”
“我不是不喜欢商绥,但是他们那种家庭不是我们能够得上的。”姚惠不想说电话的内容, 她听了都很伤自尊, 更别提向橙了。
“我们这种家庭怎么了?”向橙皱着眉,“您怎么还有门第观念呢。”
“不是我有,是这种观念一直存在。”姚惠把向橙拉到身边坐, 说,“当时把你送商家, 你爸其实还有想借着你跟商家拉近关系的意思,但别说拉近了,那家老夫人去世后, 他就连句话都跟人家搭不上的。我来这几天也不是没打听,商绥现在的身家,可比当时商家更胜一筹。”
向橙问:“这又能怎么样呢?”
“你还不明白吗,那种人家钱多规矩多,我要是能给你撑腰也行,但我根本撑不住。”姚惠跟江瑾玉打了这一通电话,就知道对方的厉害了。
很快江瑾玉也找到了向橙。
“跟你妈妈先回家吧。”江瑾玉站在病房门口,对着拿着玫瑰来的向橙说,“你在商绥身边,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这架势要是向橙不答应,怕是今天病房的门都别想进,她问:“您什么意思?”
“商绥要跟金家闹翻,但我们两家现在利益是绑在一起的,他刺对方就等于伤自己,眼下他羽翼尚未到最丰满的时候,这么做不行。”江瑾玉眉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厉色,“你既然也没有怀孕,那就没什么实质的损失,商绥已经为你受了伤,你总不会还要他为你利益受损?”
向橙没想到她这么快知道假怀孕的事,想解释,但又无从开口。她心中郁结难消,不服气道:“可商绥哥伤成这样,难道金菲菲就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凭什么?!”
“凭她是金家的孩子,现在的状况就是如此,你要非让她付出代价,那金家一定会想尽办法利保她,你这就是把商绥架在火上烤。”江瑾玉沉沉出了口气,“我也不能忍,但我不只是商绥的外婆,全凭意气做事,我和商绥根本走不到今天!”
向橙不是不识大体,但她还是不能理解,她摇着头,眼里全是分明的爱憎。
江瑾玉见状,直接把她带到了商绥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自己看看,商绥怕你担心,镇痛泵都不敢当着你的面用,你在这里他会忍着疼,会为你失去理性!”
向橙的手环着那束玫瑰,刺扎进手里都浑然不知。她问江瑾玉:“要是我不肯回去呢?”
江瑾玉说:“那我只能弃车保帅,先放弃商绥,来稳住金家。没了商绥,我再换人替上就行,柳然就可以。”
向橙垂着眼,眼睫的阴影遮住了所有的情绪,她说:“让我再待一天吧,我花还没给商绥哥呢。”
“对你来说先回去也不是坏事。”江瑾玉缓了声,“姑娘,你也可以好好想想商绥适不适合你。你想要单纯的感情,但以他的身份,他的感情里是要参合很多东西的。”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我觉得你们并不合适。”
……
向橙进了病房,低着头把花往瓶子里插。
商绥视线跟着她:“谁惹你了?”
向橙不吭声,等把花整好了才猛地抬起头:“商绥哥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起床气特别大,控制不住地大。”
商绥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看了几秒,说:“下次跟我睡试试,肯定让你没气。”
向橙绷着脸:“下、下次是什么时候?”
商绥缓缓抬了抬眉。
向橙说:“就现在吧!别等了!”
她趴到商绥床边,侧着脸把商绥的手放在她头上:“真没睡够,我再睡会儿。”
病房里有恒温系统,穿过窗户的阳光也是暖融融的,商绥手上有不少伤痕,他细细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眉眼里也有了柔和的温情,他就那样和向橙对望着,直到她真的睡着了。
向橙眯了一会,然后这一天都跟之前一样,认真记着医生说的治疗进度,在旁边帮商绥拿药递水。
她问商绥伤处疼不疼,商绥没所谓地摇了摇头。
向橙便又凑过去说:“我刚去楼下妇产科转了趟,发现那里的产妇有的在用一种镇痛泵,商绥哥,这个医保报销吗?不报的话我来付钱,你疼了就用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