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爹闻言,脸上快速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没叫旁人看出来就很快隐了去,“三花是个好的!”
又叫老唐氏去烧水来,周氏连摆手说不用,自己还得往小刘村去呢。
胡老爹知道她还得去告诉刘家一声,也不耽搁她,只叫她们回来时进门喝杯水再走。
周氏应了,三人又背上背篓接着往小刘村去。
这次走的久了点,大概三刻钟的样子,才走到小刘村。
小刘村虽比不得大张村大槐村白河村这样的大村,但因着村子里有一家砖窑,村里每家每户都有男人在砖窑上工,加上自家的地,所以日子要比孤山村在内的其他几个村好过不少。
整个村子里四五十户人家,因每家都有人在砖窑上工,所以买砖比外人便宜不少,是以这些年下来,几乎家家都有一两间砖瓦房,且还在增加中。
孤山村到这里来不比去镇上来,抄小路的话捷得很,许二树没少往外家来找自己的两个老表玩,因而,在这小刘村也是很混得开的,刚进村遇到几个小子就有跟他打招呼的。
许二树一一应了,走在前头,带着周氏和周齐很快就到了自己外公家,这个点,在砖窑上工的刘大河刚刚下工回到家里,正跟刘大江刘老爹瞎白话,等着婆娘们弄好下晌饭吃呢。
许二树大摇大摆冲进了屋里,就跟走进自己家的地盘一样,“外公!大舅二舅!我外婆呢!”
屋里正说得起兴呢,见许二树火燎燎的跑进来,也没有多奇怪,毕竟这一年之中,他们见刘氏见得少,这个外甥嘛,是一个月都能见个几回的,只当他又跑来找刘升刘武玩呢。
刘老爹只好奇道:“二树啊,咋这个点你还在外头瞎晃呢!咋还不回家!这天都要黑了!”
“我可不是来瞎晃的,我二婶回娘家,我搁她一起来的!”许二树说了句,周氏和周齐也随后进来了。
刘老爹见了他们,倒是放下了心,“是翠霞和齐子啊,你们咋来了,还带着二树呐,可是他又惹事了?”
都是挨着的村子,又同样是一个姓族居的村落,周氏还没出嫁呢就跟刘家是认识的,熟得很,说起来刘氏会嫁到老许家去,还是先嫁到老许家的周氏牵的线呢!
周氏笑眯眯叫了人,拿了背篓里最后的一条肉和一包糖出来,道:“这是我婆婆娘买的,咱几家都有,算是秀妮孝敬你和婶子的。”
“哟,咋这老客气的咧!”闻声进来的老姜氏盯着那条肉,双眼就是亮亮的,凑上前就接了过去。
刘老爹瞪了她一眼,见她不以为意,只好笑道:“亲家这咋这么客气啊?”心里也是狐疑,日子比他们家还难过的很的亲家咋突然出手这么大方了?
周氏少不得又要将已经讲过两遍的话再说一次。
白氏和钟氏两妯娌也进来了,听罢这话,白氏笑了一声,“做生意了?做的啥生意啊?”
白氏娘家是白河村的,娘家爹算起来还跟白地主是拐了一把子的堂兄弟呢,但跟白大年一样都是堂兄弟,日子却不比白大年家富裕,这因由可不就是这拐了把子的事吗?
说起来都要往上说三代了,白大年是白地主两人的爹是同一个爷,而白氏她爹白大昌的爷爷跟两人的爷爷是堂兄弟,到了白地主他们这一辈,自然亲疏远近又要分明了些。
但白氏向来以着自己有个是地主的族叔,自觉而高一等,在本村砖窑扩招工人的时候,硬是非得要越过了刘大江让自己的丈夫刘大河去。
在砖窑上工八文钱一天,一个月有两百四十文工钱呢,月底发工钱,稳定得很,白氏仗着干活的是自己相公,是以每个月都要光明正大的昧下一百文工钱,老姜氏就是知道,也压这个儿媳妇没法。
周氏没看白氏,只看了看刘大江两口子,对刘老爹和老姜氏道:“就是做一些吃食,胜在新奇,买得人也多,但做起来麻烦,所以做不过来,便想请人帮工,都是亲戚嘛,总要先想到咱们几家,我婆婆娘搁家就定好了,一家去两个,也不偏着谁,我娘家叫了我三弟和许家的,叔你们家就叫大江和钟嫂子去,大家都一样,都是一个人一天十文钱,按天结账,若是愿意,明儿一早就往我娘家来,咱们一起回去,记得还要带上小对窝和小磨子。”
听周氏说的有板有眼的,也不像说谎扯白,刘老爹等人倒是信了,都是很开心,一个人十文钱,两个人就是二十文,一个月下来得有六百文呢!可比刘大河在砖窑上工一个月多一半有余呢!这怎么不是好事呢!
“行,明儿一早我就叫他们两口子往你娘家来找你汇合!”虽好奇咋要带小对窝和小磨子,但刘老爹跟前头胡老爹和周老爹一样,都没有多问,只赶紧道。
老姜氏也是高兴,笑脸都真诚了几分,拉着周氏的手,喊她留下来吃饭。
周氏忙道自己已经在娘家吃过了,天快黑了还赶着回去呢,等会儿夜路不好走,又问许二树是留在外公家还是跟她走。
许二树忙了几天都没有出来玩了,好不容易走到外公家,当然想留着跟两个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