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氏探头看了看,见那背篓里果真还有三条肉和三包白糖,松缓了一口气,但立马又提了起来,“翠霞啊!你婆婆娘这是咋的了?咋突然这么客气呢!”送这么厚的礼,叫人招架不住啊!
周氏忙道:“我们家三花最近张罗了个营生,咱家搁镇上摆摊呢,挣了些银子!就这两斤肉的,不算啥!娘你就放心吧!”
“三花张罗了个营生?”老蔡氏婆媳几个又惊了,三花他们知道啊!从小力气就大,没少揍别人,这十里八村的,哪家不知道她呀!就是个虎娃子,她张罗啥营生啊?
“都搁镇上摆摊了?卖啥啊?这镇上的生意这么好做啦?”
周氏笑笑,“那是当然,三花琢磨出个新吃食,这见天是都不够卖呢!咱家都忙不过来,我今儿回来,一是为了大树的事,二就是为了这个,我婆家忙不过来要请人帮工,这头先想到的就是几家亲家,我婆婆娘说了,叫小弟和许家的过去帮工,一人一天十文,娘你觉得咋样?”
“啥一天十文啊!”听孙子说大闺女回来了,周老爹是小跑着回来的,进屋就听到这句,忙问出来。
“爹。”周氏喊了声,道:“我婆家如今做了个生意,忙不过来,所以在几个亲家里请人帮工呢,也不偏着谁,一家去两个,一人一天十文。”
“啥?你婆家做生意?”周老爹也是一脸惊。
周氏少不得又将先前的话说了一遍,重点强调是许三花想出来的吃食生意,好卖得很,叫众人不用怀疑。
好半晌,一屋子人才缓过神来,张氏便忍不住道:“咋就老三跟许家的去啦?我跟大嫂也可以去的。”
周氏虽老实,但也不像胡氏那样软懦,她心里门清着呢,当下道:“现下刚开始请人,暂时要不了那么多人,一家去两个,这都是我婆婆搁家定好了的,舅家只有春生表弟两口子也没别的人,我三弟妹娘家定的是二树他大舅大舅娘,我来只是传话,问你们愿不愿意咧。”
一个人十文,两个人就是二十文,这有啥不愿意的,老蔡氏忙瞪了张氏一眼,“翠霞,这不是说着玩吧?真请人做工呢?”
乡下人家,就是农忙都是自家人咬牙干的,可没听说哪家请人帮工还给工钱的,就除了几个村子的地主罢了,人都是有长工的,啥时候他们这亲家也请得起帮工了?这八月十五还走了礼也没听说呀!
“是真的,小弟和许家的要去,明儿一早只管和我一起回去就是,难不成还怕我卖了他们不成?”周氏笑道。
老蔡氏几人这才放了心,心里也很是高兴,听周氏这次回来还能歇上一晚,当下老蔡氏就叫钱氏提了肉去灶屋炖上弄下晌饭吃。
叫周氏喝了水,又问道:“你才先说回来说大树的事?”
可不是?周氏回娘家主要就是为了这个,赶紧道:“是的咧!这大树翻了年就十六了,该讨媳妇了,我回来就是想托娘去问问,二表嫂她家二丫头有相中的人家了没?”
老蔡氏一听,便道:“你瞧中秀儿丫头啦?倒是没听说她相了人家,我明儿就叫你大哥去趟板桥村,悄悄探探你舅娘的口风。”
周氏点头:“那行,叫大哥回来时拐去我那说上一声,我心里好有个数。”
板桥村就在孤山村后头不远,只不过不属于十里镇管辖,而是归白节镇管的,秀儿那丫头模样好,又是个勤快的,周氏早就相中了她的,要是能成,离得也近,也是桩美事。
钱氏烧好了饭,上山打柴的周成兄弟三个也回来了,见了周氏,自是好一阵寒暄,又听了她婆家做了生意日子眼见就好起来了都挺为她高兴,再听说她婆家要请人帮工,请了周齐和许家的,明儿就能去上工,也是欢喜。
吃罢饭过后,周齐便陪着周氏和许二树一起往胡家兜去。
从周家村去胡家兜,有近道,直接翻了村边的十几排梯田就是胡家兜了,要不了两刻钟。
胡家兜比周家村还要小,和另一头的石头寨都同属于大张村管,整个村里也就六七户人,背靠大山,地少,靠捡山货维持生计。
虽叫胡家兜,但村里的七户人家并不跟周家村都姓周一样都姓胡都是一个族里的,而是帮着大张村村长平常管着村里几户人家的人姓胡,所以久而久之就叫成了胡家兜。
这帮着管的人以前是老胡氏她爹,她爹不在了,就轮到了她哥哥胡老爹头上。
七户人家傍着直通大张村的一条河并排立着,老胡家就是打头的一家,周氏三人上前喊了人,院子里老唐氏迎出来,见是周氏和她娘家弟弟还有许二树,很有些纳闷。
“是翠霞啊!你咋来了?快进来!”
将人往里头迎,又朝屋里喊胡老爹。
“舅,舅娘!”
“舅公舅奶!”
周氏和许二树都打了招呼,被老唐氏和听声出来的胡老爹领进屋里去,周氏忙拿了背篓里的两条肉和两包糖出来给老唐氏,道:“舅,舅娘,这是我婆婆娘买了叫我带来的,一份是她给的,一份是大嫂给的。”
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