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颤,下巴关节处不受控制地发出哒哒响声。
毛泰久听到这个声音,笑着打趣南相泰,“哥好像很紧张,怎么?哥是做了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情吗?”
南相泰眉心突跳一下,哑声否认,说因为天气,身体不太舒服。
“哦——”毛泰久拖着长长的音调应了一声,调整姿势,让自己更舒适地靠着椅子。
他心情不错地笑笑,说,“我还以为,相泰哥是提前知道了我要跟你借人,不愿意同意呢。”
南相泰脑中紧绷的弦一晃,下意识朝卧室门口的方向看。韩东诚和他只有一门之隔,仍安静的在客厅看书。
毛泰久没等南相泰回复,坐起身翻了翻桌面的文件,找到另一张韩东诚的近期照片。
和上一张照片不同,这张照片里的年轻男人黑发微卷盖住额头,眉眼间的朝气自信已经消失,脸色病态苍白,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浓浓的厌世感。
不用把两年前的照片,和两年后的照片放在一起比较,就能看出照片里面男人的状态变化。
毛泰久视线划过韩东诚颈间狰狞的疤,指尖按住他右眼角多出的泪痣,对他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十分感兴趣。
南相泰下颚关节的‘哒哒’声,响得更频繁了些。他咽了口口水,用手捂着脸侧,张口要说话。
毛泰久脸上的笑消失,先他一步开口,“哥身边有个从国情院出来的人,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南相泰一愣,各种借口在脑子里面徘徊两圈,挑选出合适的准备解释,“东诚那孩子……”
“哥——”毛泰久打断了他的话,指关节慢吞吞地轻叩两下桌面,意味深长地问,“哥不会做让我不开心的事,对吧?”
南相泰反应极快地应声,“没错泰久,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了解我的。”
毛泰久勾起唇角,满意地笑了,“那就好,现在距离我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希望你不会让我久等。”
“韩东诚这个人似乎很有趣,把他送过来吧哥。”
话音落下不等人回复,电话径直挂断,冰冷的嘟嘟提示音响在耳边。
南相泰对着暗掉的手机屏幕出神一会儿,猛地暴起,把它用力朝着墙上砸去。
手机落在地面瞬间,屏幕忽闪一下,弹出两条新收到的短信息。
一条是来自银行的收款提示,一条毛泰久发来的充满关心的信息。
[哥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去医院看看,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南相泰上前看到信息内容,气得抬脚便踩了上去,皮鞋鞋尖狠厉碾磨本就碎裂成蛛网状的手机屏幕,直到它再也发不出半点光亮,彻底报废。
毛泰久这个疯子……南相泰咬紧牙关,如果不是大半存款赔进了前段时间的投资项目里面,他今年就能彻底摆脱毛家,躲去海外了。
韩东诚是他留给自己的保命底牌,现在钱没了,韩东诚也被毛泰久那个家伙发现了,他又一次变得一无所有……
记起堆积在坑里的那些尸体,南相泰惊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毛泰九是个精神变态的疯子,迟早会把所有看不顺眼的人都杀光。
更何况还有一个疯狗一样的警察盯着他,继续留在成运市,他不是老死在监狱,就是死在毛泰久手里。
南相泰慌张地捡起手机,取出里面的电话卡,一瘸一拐地走出卧室。
他铁青着脸说,“东诚啊,我们逃走吧。”
只有他自己,肯定逃不出成运市,但现在不同,韩东诚还在他身边。
韩东诚的身手很好,当初被国情院的人和北边的人一起围堵,都能游刃有余的逃脱。
南相泰看到韩东诚疑惑望着他的模样,霎时又恢复了冷静。
不能就这么离开,他为毛家工作了二十多年,不能最后落了个什么都没有的下场,他要为自己的后半辈子考虑。
毛会长那个精明的老头子,除了总在儿子毛泰久的事情上犯糊涂以外,还算念旧情。他要在离开之前大捞一笔,确保自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南相泰回过神,留意到韩东诚已经听话地翻出黑色手提袋,开始往里面装武器和钱币,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他长叹一口气,看向韩东诚,“东诚啊,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吧?”
仔细算算当年他救了韩东诚两次,一次误打误撞地把人从汉江里捞出来,一次医院偶遇,费了好大力气,把韩东诚从国情院那群人的眼皮子底下,带回了成运市。
第一次属于无心之举,什么也没说权当积德,第二次可是有条件的。
南相泰眼神复杂地看着韩东诚,“我要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做成,你就自由了。”
***
同时间,香港前往韩国成运市的客机头等舱里。
年轻男人戴着耳机,神色专注地翻看着手里杂志。
各种型号不同款式的高档腕表,看得旁边人眼花缭乱。男人很有耐心,一个一个的仔细对比,重复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