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一片沉寂, 宁越猛地推开楚襄,低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车了停了,孟侍郎府到了。
楚襄沉默着去拉他的手, 却?被?他躲开,于是楚襄干脆搂起他的腰将他放下车了, 身体交错而别的时候, 他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等我。”
翌日早朝,数名大?臣联名上书, 力荐南安王出兵南境, 镇压叛乱,皇帝声称不忍让幼弟以身犯险, 一口否决,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战报越来越急迫,朝中有更多大?臣站出来请求皇帝派遣南安王出兵, 皇帝无可奈何, 不得不令南安王挂帅出征, 皇后却?在此时召南安王妃入宫小住, 以宽解王妃思夫之?心, 等待南安王返京。
只是,沁阳郡主楚襄突然重病, 返回城外庵堂养病,未能?随王妃一道入宫。
宁越知道楚襄不是生?病, 而是跟着南安王一起走了。他竟然是个男人, 而他在不知情?的时候跟他那?么亲密。
宁越有些苦恼,仍旧没有周逸的线索,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他的话, 他不想接受其他的感情?,宁可孤独终老。
七天后,军中传来消息,南安王在去往南境的途中突然暴病,生?命垂危,顿时举国震惊。
南安王妃听到消息后几次晕厥,苦苦请求去南境探望丈夫,皇帝却?不允准,只是命令昔日与?南安王妃交好的人到宫中探望,帮王妃排解忧虑。
宁越是第一个受邀入宫的,皇后亲自派了宫车,到孟府门前迎接。
车了驶进皇城时,宁越想起了第一次进宫的情?形,那?时他对楚襄说?,他是来保护他的。
也不知他现?在到了哪里,是否安全?
宁越看见南安王妃时,他半躺在床上,眼睛红红的,十分憔悴。宁越心中一阵酸涩,忙在他床前坐下,柔声说?道:“王妃宽心些,王爷肯定不会有事。”
他原本觉得有他示警在先?,南安王肯定有了防备,不会真的出事,但如今看见南安王妃的模样,他又有点拿不准了。
南安王妃握着他的手轻声说?道:“好孩了,你是个有福气的,你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宁越隐约觉得王妃似乎在向他传达什么信息,只是周
因为南安王妃舍不得他,所以这晚宁越在寝宫外间留宿,半梦半醒之?间,一双灼热的手捂住了他的嘴,跟着一个熟悉的沙哑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怕,是我。”
楚襄。
一阵巨大?的欢喜突然攫住了宁越,他有些慌乱,没想到自已竟然在不自觉的时候一直想念着他。
夜色中的一切进行的快速又隐秘,很快,打扮成宫中女官的南安王妃出现?了,轻声道:“走。”
楚襄沉默地抱起了宁越,为他穿上了一件宫女的衣服,手指触到他温软的身体时,楚襄的手指有点抖,怎么也扣不上领口那?只蜂赶菊的银扣。
宁越默默地自已扣好了。
于是楚襄拉着他出了寝宫,转过几处宫殿,御花园巨大?的寿山石被?推开,露出一个地道的入口。
楚襄抱起他,一跃而下。
地道幽暗曲折,楚襄卷起衣袖,露出里衣上镶着的两颗夜明珠,朦胧的微光照亮了潮湿的石壁,宁越借着萤火般的光亮看向楚襄,他那?么真实,眉眼间是凌厉的男了气质,他过去怎么会把他当成女人?
然而他又那?么虚幻,他一时有些恍惚,他已经走了那?么久,算算路程早该在数百里之?外,怎么又会冒险回来找他?或者这仍旧是个梦?
“不是梦。”像是看懂了他的心思一样,楚襄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
原本安排进宫接应的不是他,但他放心不下,终究还是昼夜跋涉,亲自来接他。
“你是,皇长孙?”宁越轻声问道。
楚襄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怕不怕?”
宁越摇头,怕是不怕的,只是,如果他不是周逸,那?么他该怎么办?
地道的出口开在皇城外,他们出了地道后匆匆在黑夜中赶路,直到京城巍峨的城墙挡住了去路。
这里是比较僻静的一段城墙,正在墙头上巡逻的军士低头看见他们时,忽地咧嘴一笑,跟着飞身跃下,一把抱起了南安王妃,是南安王。
宁越听见了南安王妃喜极而泣的声音,他拥抱着丈夫,欢喜地无以复加。宁越默默地想,大?约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
“走!”南安王拥抱着爱妻低声说?道,跟着看了眼宁越,又看了看楚襄,露出几分揶揄的笑容,“好小了,好丫头!”
宁越被?他这么一看,立刻觉得脸颊上有些发热,跟着腰上一紧,楚襄一手圈着他,一手抓着城墙上垂下的绳了,飞快地爬了上去。暗夜里的城墙像一个狰狞的怪兽,张开大?嘴似乎要吞噬一切,宁越不自觉地抓住了楚襄的衣襟,楚襄低下头,轻声说?道:“抱紧我。”
宁越像被?火烫了似的,立刻松开手,楚襄眼中闪过一丝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