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皋还是买了一条小项链打算当做生日礼物送给袅袅。这时候,礼物盒子被他装在口袋里,护得好好的。
他继续往礼堂的方向走,到了礼堂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没过多久,艺术节就正式开始了。工作人员很贴心地给他们分发了节目单,周鸣皋坐得比较靠前,所以也拿到了一份。他找到了沈袅袅要表演的节目,又很快发现沈袅袅的后一个节目是一个街舞表演,而表演者当中就有何有信。
——应该只是巧合吧。他把节目单收起来,专心看起了表演。
终于到了沈袅袅上台,她抱着吉他,穿着白色的长裙,笑得很好看。一见她笑,周鸣皋就也忍不住跟着微笑起来。
她唱了首自己写的歌。这首歌并没有明显的写给谁的意思,但有几句话周鸣皋还是听出了她在特指某个男生,那个男生当然不是他,而是站在偏台准备下一个上场的何有信。沈袅袅表演结束以后就往台下走了,虽然是在室内,但她穿得实在很少,所以下台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主持人上场报幕了下一个节目,何有信却在这时跑向了休息区。没过多久,他拿着一件自己的外套出来了,然后在上台前,他把外套披在了沈袅袅身上。
沈袅袅笑了。
周鸣皋这才意识到,她上场时的那个笑容,大概也是送给何有信的。何有信上台后,沈袅袅就一直在偏台披着他的衣服看着他。
虽然周鸣皋已经告诉自己很多次——何有信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孩,我不和小孩生气我不吃小孩的醋,但这时他再怎么心大也还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就起身准备先走。在离开以前,他碰巧看见了也在前排坐着的魏依然,把项链盒交给了她。
他说,“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沈袅袅。”他硬生生地把那句“祝她生日快乐”咽了下去,换成了,“就和她说,她今天唱的歌很好听。”
魏依然也认出他来了,“哦!你是那个!”
周鸣皋闭上眼睛等待着“杀马特”这个称号的来袭。结果魏依然说,“周鸣皋!”
“你知道我名字?袅袅和你提过我啊?”周鸣皋满眼期待。
魏依然皱着眉回想了一下沈袅袅和她吐槽的“杀马特周鸣皋”“纠缠不清周鸣皋”以及前不久的“跟踪狂魔周鸣皋”努力控制着表情说了一句,“算是......说过吧......”然后,她就看见周鸣皋的表情一下子灿烂了。看着周鸣皋离开的背影,她忍不住摇了摇头。
周鸣皋离开学校时还在下雪。大概是初雪的缘故,这场雪中还夹着些雨,他回到学校时身上都快湿透了。室友们都没在,他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想凭着记忆把袅袅二零一九年五月写给他的那首歌写出来。
可是他记性本就不大好,加上穿越导致记忆更加模糊,他想了很久也只想起几句。
——“如果世界黑暗,我们就成为光芒。”
——“我会一直相信你,就像信我自己一样。”
他越努力地回忆就越是想不起来,那种无力感就像是弄丢了心爱的物件,并且很清楚地知道,再也找不到了。
关了电脑,周鸣皋到阳台点了根烟。
凭着现在沈袅袅对他的态度,他实在没信心取代何有信在她心里的位置。如果他这样打乱命运打乱到最后,变成何有信和沈袅袅在一起了怎么办?就算回来的目的本来就只是为了保护沈袅袅让她别再出事,他也不想让沈袅袅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啊。
他穿越回来一通操作然后沈袅袅和何有信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这怎么想都很诡异。如果真出了这种事他那是伟大吗?那是傻啊。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些,最关键的是,就凭何有信在未来毕业以后直接玩失踪这事,周鸣皋就不能放心把沈袅袅交给他。虽然同样的事不一定会在这一次也出现,但是他既然有过这样的举动,就说明他这个人靠谱不到哪里去。
呸呸呸,什么交给他。周鸣皋摇摇头,企图把这种“伟大”的思想赶出脑子。让我一个正牌男友沦为舔狗,不可能,绝不可能。周鸣皋熄灭了烟,忿忿地想着。冤大头谁爱当谁当,我不当。不就是一个何有信吗?我可是比他大好几岁并且还开了挂的男人,和我争,想都别想。
是的,和同学争成绩时十分愧疚的周鸣皋同学争起女朋友来,根本不记得愧疚两个字怎么写了。
他对烟起誓:我周鸣皋从来没做过什么偷鸡摸狗伤天害理的事,接下来和何有信小朋友的竞争过程中我也不会不择手段的。这根烟可以作证,我只是会用一些温和的手段来保证我的袅袅不会被他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拐跑,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