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曲竹:“和你在一起特别自信,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挺自信的。你在以前的学校肯定有很多朋友吧?”
季薄雨:“?”
曲竹:“?”
季薄雨:“一个都没有。”
曲竹:“……???”
季薄雨语调平平,在说一件很不新鲜的陈年旧事:“大家都很忙啊。每天除了做题就是做题,早上六点十五跑操,所有人都在举着单词本在背单词,好像看一下太阳都是奢侈,而且问别人问题,别人会不太耐烦。吃个饭要靠抢,跑的慢点去晚了就没有了,课间十分钟厕所一排队就全没有了,每个人都怨气很重。基本没什么心情交朋友。以前的学校像监狱一样。”
她说着说着消了音。
这会儿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但也已经说出来了。
她不是为了让人心疼才说的。
季薄雨眉头一动。
是林知微悄悄从桌子底下握住了她指尖,挨个捏揉,捏得指尖血液循环加快,发热,泛了点红,又轻柔地揉她手背凸出的指骨。
曲竹还在说小可怜,那种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那哪是把人当人啊,简直是把人当牲畜管,没事,现在你在这了,高三我们好好玩。
江越接过话茬,说高三了还好好玩,小雨要考个好大学的,你别撺掇她。
也不知道她从哪学来的撺掇这个词,明明这边不怎么这么说。
曲竹嘿了一声。她和任何人都能拌起嘴来,熟得很快,拿起一根笔敲江越的脑门。
“劳逸结合懂不懂,就像你,整天盯着你那电脑屏幕,迟早近视。”
江越攥住圆管笔身:“你说晚了,我已经近视了。”
王妈端来一盘应季水果,颜色鲜艳,以为她们吵起来了,走到近处才发现不是,笑呵呵地说,都考个好大学啊。
曲竹:“我也想。”
江越:“嗯,我会的。”
季薄雨:“谢谢王阿姨。”
林知微:“曲竹要是想考,得从现在开始一天学至少十个小时。”
曲竹抄起手边卷子砸她!
林知微抱着季薄雨歪倒在地毯上,头一低,躲过了鸽子翅膀般纷飞的卷子,抬起头第一件事就是略她两下。
“林知微你等着,我非考个五六百分的!”
林知微挑挑眉。
“我等着,请羞辱我。”
季薄雨把自己从林知微胳膊里扒拉出来:“开始吧。”
曲竹:“什么开始吧?”
季薄雨:“一天学十个小时啊,现在已经六点了,学到九点也才三个小时,开始吧。”
曲竹:“……认识你们真是我的福报。”
余下三人异口同声:“没错。”
曲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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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结束,曲竹和江越收拾书包。
来时不到六点,走时刚过九点。
曲江两人挥别季林,曲竹坐在后车坐上,说:“越越,感觉我话说大了。”
江越:“怎么了,学了三个小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所以挫败了?”
“岂止是挫败,简直快到了要放弃的地步,”曲竹恍恍惚惚地说,“怪不得有人喜欢当鸵鸟,喜欢被蒙在鼓里……好想回到三个小时前我一无所知的样子……知道自己这么多没学我是真的只剩害怕了……”
江越:“慢慢来,还有一年呢。”
曲竹看向车窗外向后不断滚动的绿化带和路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曲竹和江越的家离市中心近一些,越向内走,周围模糊的喧闹声越响,而车厢内安静开车的三人则更安静。
许久,安静的车厢才响起曲竹带着点迷茫的声音。
“除了运动,我还是第一次有别的目标,挺怕自己做不好的,我是真不擅长学习。”
江越在看最近的IT资讯,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时不时点进去,没有抬头,安慰她说。
“运动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的,不都得学吗。”
曲竹:“今天下午我想了特别久,即使不好好学我以后生活也不会差到哪去,为什么非要和一道三角函数死磕呢。”
江越放下手机:“可能是个人就要有点目标吧。”
曲竹神色茫然。
江越:“知道上半年为什么你找我说话我不理你吗?”
曲竹:“为什么?”
江越:“不打球之后每天在座位上发呆,和前后左右说点没意思的玩笑,看到你就像看到个壳子,没什么干劲,看得我很烦。”
曲竹呆了呆:“没看出来,你还挺mean的……”
江越脸上扬上点笑意:“是啊,我很刻薄的,又很胆小,不知道那天怎么敢的,把刀借给季薄雨了。”
曲竹:“可惜那天我没在。请假去医院做康复去了。”
江越:“曲竹,认识你挺好的。其实运动会结束那天你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