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
敬妃平安产下一个皱巴巴的小女孩儿。
消息递到圆明园,皇帝赐封号纯阳。
八月中旬,皇帝圣驾回銮。甄嬛与安陵容依旧在蓬莱洲。
九月,皇帝派果郡王围困敦亲王王府,密谋造反的敦亲王被抓。
甄嬛与安陵容被接回紫禁城。
是夜。
姜稚娆和沈眉庄在咸福宫看望已经敬妃和她不到两个月的纯阳公主。
姜稚娆抱着刚睡醒的小婴儿,笑着说道:“当真是出了月子的小孩儿见风长,我还记得纯阳刚出生时,小小一只,这才多久啊,就长得这么大了。”
敬妃嗔怪的看她一眼,指着被芳林姑姑看着,在殿中满地爬的弘曜说:“论见风长,哪个小孩儿能长得过你的弘曜啊,你看看,如今不到一周岁,爬得多利索,都快站起来跑了。”
姜稚娆哈哈笑,“他最好动,从会爬开始就已经不肯让人抱着走了,非要自己来。但凡他爬过的地方,都不需要让人去打扫了。”
沈眉庄也笑起来,“我前几日路过御花园,看见一株原本开得正艳的玉壶春突然变得光秃秃的,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被六阿哥辣手摧花,给薅秃了。”
玉壶春,一种很漂亮的菊花。
白色的花瓣掺杂着些许玫红,花型也好看,端庄典雅大气。
前几日逛御花园,就被好奇想玩的弘曜揪秃了花瓣。
姜稚娆:“我养的茉莉,兰花,都被他揪秃了花瓣,我也实在着不住了,才跟他说,要揪就揪御花园的花,别祸害我的。”
这话说的,敬妃和沈眉庄都忍不住笑。
正说着话,如意走了进来。
“启禀娘娘,方才小厦子那儿传来消息,皇上把莞嫔娘娘和安常在接回宫了,这会儿莞嫔娘娘正在养心殿呢。”
敬妃倒还好,表情没什么变化,沈眉庄面色微愣,很是复杂。
姜稚娆嗤笑一声,“这敦亲王刚浮诛,莞嫔就从蓬莱洲回来了。皇上果真是个深情人,当真把莞嫔娘娘放在心尖儿上,生怕她出半点儿意外。什么老娘妻子孩子,都比不上莞嫔半根头发丝重要。”
敬妃连忙挥退宫人,语气严厉:“这话可不许胡说。”
这话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这不是在说皇上刻薄寡恩嘛。
姜稚娆:“娘娘别生气,我也就在咸福宫才会说这样的话,也是因为实在膈应。我就算了,在皇上眼里不过一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可我弘曜,你的纯阳,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温宜公主,静乐公主都是他亲生的孩子。”
“敦亲王密谋造反,他怕莞嫔出意外就把人送到蓬莱洲,可孩子们有什么保障?万一敦亲王狗急跳墙,使了暗子来刺杀弘曜纯阳,我们毫无防备,哪里防得住。”
紫禁城是守备森严,可敦亲王难道在宫里就没有自己安插的人了吗。
敬妃听她这么说,也是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沈眉庄:“他竟然连孩子都不管不顾,实在让人心寒。”
姜稚娆冷笑,“孩子?那算什么?哪里比得上莞嫔一根手指头。”
沈眉庄早在姜稚娆明里暗里的提点下,知道甄嬛提议复位华妃的用意。
这会儿饶是她与甄嬛情同姐妹,也不得不承认姜稚娆说的话。
这让她对甄嬛的感觉也更加复杂。
嬛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嬛儿,她也不是当初那个沈眉庄了。
姜稚娆看着沈眉庄复杂难言的神情,唇角微不可见的勾起。
【你在挑拨她们的感情?】
姜稚娆:【我说的是实话,哪里在挑拨。】
华妃马上就要倒了,病重的皇后可以暂且先好一好,先把纯元旧衣事件搞出来再继续病重。
甄嬛就可以去甘露寺且不用回来了。
敦亲王浮诛,年羹尧急忙上了折子,一个词写得顺序不对,皇上便大发雷霆,不禁折子原路返回,还下令斥责年羹尧。
姜稚娆让系统确认了曹琴默的路线,寻了机会带着好大儿去御花园某一处偶遇了带温宜出来玩儿的曹琴默。
“瑜嫔娘娘安。”曹琴默笑着行礼,又对正坐在地上在揪菊花花瓣的弘曜说:“嫔妾就说这几日这边的菊花怎么都秃得那么快,原来是六阿哥在辣手摧花呀。”
好吧,弘曜辣手摧花这个事儿,是过不去了。
姜稚娆温柔的看着在静静赏花的温宜,“弘曜顽皮,还是我们温宜最为乖巧可爱。”
曹琴默:“温宜也调皮呢,老喜欢拉着人陪她玩儿捉迷藏。”
姜稚娆:“小孩子喜欢玩游戏多正常,我还盼望着弘曜长大了些,温宜能带着弘曜一起玩才好呢。温宜乖巧,也能压一压弘曜好动的性子。”
说着,姜稚娆也不待曹琴默回话,继续说道:“做母亲的,总是忍不住为孩子多打算几分。可有的时候,又怕自己多做多错,压了孩子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