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衙门审案,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严庆已经给田有为搭好了草台班子,至于这个戏怎么演,就看田有为如何出招了。
田有为走到后衙门口,便看见严楼在院里,于是上前恭恭敬敬作揖。
“严管家,敢问县尊可在?”
严楼作揖回礼道:“老爷刚下了堂,便回去休息了,还吩咐我不要让别人来打搅他。”
田有为一听,微笑道:“敢请严管家通报一声,说是县丞田有为有要事需当面禀告县尊。”
说完,田有为从袖中拿出一块精致的美玉,说道:“田某最近偶得一块玉牌,听闻严管家跟随老太爷走南闯北,见识广博,还请帮田某看看,这玉如何?”
严楼双眼盯着玉牌看了片刻,大喜道:“此玉形如蝴蝶,外晶莹,内有黄沁莫非是那白玉蝴蝶结?”
“严管家果然是识玉大家。”田有为说完便将此物递给严楼。
严楼欣然领会,接过玉牌,顺势就藏到袖中。
“田县丞稍后,我去看看老爷是否已梳洗好了。”
“多谢严管家了。”
田有为心里一阵破骂,以仆看主,这严楼贪得无厌,这严庆多半也是个好色贪利之徒,不过如此,于事还有补救之处。
“田县丞来了,怎么不早来通报,下次还有这种情况,家法伺候。”
“是,是,是,老奴记住了。”
严楼进屋片刻后,田有为便听到屋内传来的吵骂声。
“哎呀,田县丞实在是对不住,家仆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严庆刚从屋内走出,便远远的说道。
“不妨事。”田有为陪着笑脸说道。
“田县丞来找本县可是为那明浩的案子?”
田有为心里自是想的,知道你还问?嘴上却说:“正是此事,今儿天还早,若是能早早结案,卑职便还能赶得上摆渡的船只。”
“走,田县丞,你我去攒政厅内叙话。”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攒政厅内落座。
“来人,给田县丞上茶。”严庆吩咐道。
“多谢大人。”田有为起身躬身回道。
“大人......”田有为刚要开口,便被严庆打断。
“田县丞,我听闻这怜月楼的老板是你的亲戚。”严庆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额......田有德确实是卑职的表弟,这淳安县衙也是有不少人知道的。”田有为回应道。
“哦。”严庆浅浅的喝了口茶,轻声道。
田有为本就无甚心情品茶,这严庆突然又问到自己。
虽说没有表示什么,但是这种情况,就留给田有为无限的遐想空间了,此时,田有为倒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田县丞何不尝尝这茶,这可是本县从京城带来的。”严庆看到田有为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
“卑职忧心公事,实在是无心品茶。”
严庆缓缓放下茶杯,直言道:“依目前的证据来看,几位老板怕都有仗势欺人之嫌,若是深究下去,怕是会牵扯不少人,如今淳安遭灾,本县不愿再起波澜,况且本县马上要准备修渠治水,此时还不想为其他的琐事耽搁了工程。”
“大人所说,正是卑职心中所想,也是淳安百姓翘首所望。”田有为仿佛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连忙拍了几句马屁。
“不过,这三人是地痞流氓,若是不给个公道,以后免不了要找后账,田县丞对此等人物,可有什么办法?”
田有为见严庆并不想追究下去,赶紧说道:“这等泼皮,无非就是想要赖些银两,让三家老板给他们便是。”
严庆见这田有为如此吝啬,连忙摆了摆手,“不妥,这三人敢如此行事,依本县所见,背后定有人指使,其势力怕是不小,如此草草了事,若是被人告到州衙,你我恐怕都吃罪不起。”
“还是大人考虑周全,是卑职鲁莽了,若是如此,不如再审问一番,逼他们供出主使之人,再行定夺。”田有为思索片刻,提议道。
“这三人同执一词,再审,怕也是如此说法,如何能够审出这背后的人。”严庆直接否决田有为的话。
田有为这才琢磨出味儿来,这哪是在问自己,明显是把自己当猴耍在,不过如今鞭子在人家手里,自己只能乖乖认命。
“县尊大人如此稳如泰山,怕是心中早有计较,还请示下。”
“本县思索再三,青楼、赌坊害人不浅,如今淳安民生艰难,这等场所,不宜开展,不如暂且关闭,至于酒楼,私卖假酒,仗一百。”严庆说完,便不再说话。
严庆知道,这赌坊、青楼都是暴利,这些年不知道替田有为收刮了多少民财,他这一句暂且关闭,怕是要得罪不少官吏士绅。
不过有时候要让别人尊重你,你就得先大耳刮子抽他。
田有为听了这话,心中一惊,他知道严庆这是要动真格的。
“县尊,此事,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