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严庆就升堂点卯。
望着堂下两列的官吏,严庆不见王录,质问道:“怎么王典使没有到场。”
“启禀大人,风闻城中有地痞流氓在城中各处酒肆、青楼、赌坊打架斗殴,所以卑职派遣王典使去处理,因此未能赶到。”
“哦!竟有此事,令王典使将一干人等全部缉拿归案,本县要亲自审理。”严庆大声宣布完,余光扫到田有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严庆话音刚落,便听到堂外传来了王录的声音。
“淳安典使王录,缉拿胡三为首三人到堂。”
“带胡三上堂。”严庆命令道。
王录押着胡三到了堂上后走到严庆的公案前。
“大人,这是卑职的办案记录。”
严庆接过一册本,点了点头,王录便站到了正堂右侧。
“小民胡三叩见知县大老爷。”
胡三一到堂上,便立刻跪倒在地。
“小民冤枉啊!”
这胡三直接大喊冤枉,倒是让田有为有些急躁。
未等田有为开口,严庆手中惊堂木“啪”的一声。
“本县还未问你,你岂敢咆哮公堂。”严庆恶狠狠的说道。
“大老爷,小民错了,小民该死。”胡三摆出一副求饶的姿态。
“错了?你错在哪里?”严庆问道。
“小人不该咆哮公堂,还请大老爷饶命。”胡三说道。
“你纵凶市井之中,咆哮于公堂之上,竟然还敢妄言冤枉,尔难道不知国法森严!”严庆大声怒斥道。
胡三宛如捣蒜一般,连连叩首:“小民何敢欺瞒大老爷,只是小民却有冤情。”
“大胆,你这斯,竟然还敢巧言令色,妄图欺瞒大人,左右,将这斯掌嘴二十。”
“咦~”
严庆故意拖长了腔调,一时间公堂的气氛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田县丞,何必与这泼皮计较,倒是失了身份。”
田有为知道自己一时情急,有越俎代庖之嫌,赶忙对着严庆作揖道:“卑职见这斯满口胡言,企图欺瞒大人,一时情急,失了规矩,还请大人见谅。”
“本县虽然初为县令,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糊弄的,满口胡言之人,必瞒不过本县的眼睛。”严庆不急不慢的说道。
“那是,那是。”田有为自觉的退后了几步。
“胡三,本县且问你,是否带了二十九人去城中酒肆、青楼、赌坊,还与人斗殴。”严庆质问道。
“确有此事。”胡三老实答道。
“按大明律,手足欧人,不成伤者,笞二十,成伤者,笞四十,王典使,斗殴之人中,可有伤残者?”严庆转问王录道。
“回禀大人,未有伤残,多是器物损坏。”王录回话道。
“胡三,你还有何话讲?”严庆追问道。
“大老爷,小民有下情回奏,还请大老爷体谅小民的苦处。”
“你有何冤枉,当堂讲来,本县定会秉公办理。”严庆的声音紧随其后。
“小民和几个兄弟去怜月楼找那里的头牌花魁怜月姑娘喝酒,却被怜月楼的老板百般刁难,小民又不少他银子,却被他无端辱骂,甚至还下令他手下人将我驱逐出去,小民就想找怜月姑娘陪酒,结果这怜月楼老板就让人动手打我,那我总不能不还手吧,结果一还手,就正好被衙差大哥给看到了。”
严庆不为所动,继续问道:“王典使还拿了你两个兄弟,他们在城南的天鹰赌坊,城东的望斌楼都与人互殴,据他们的证词,都是你胡三手底下的泼皮流氓。”
“青天大老爷,他们虽然是我兄弟,但是也不是成天都在一起,他们去哪里耍,确实与小民无干啊。”胡三摆出一副无赖之态,让田有为那双想刀人的眼睛无处可藏,被严庆看在眼里。
“大人,这胡三本就是个无赖之人,卑职审问他时,多是刁钻之词,依卑职所见,不用刑,他是不肯招供的。”王录见此情状,对严庆说道。
“把赌坊和酒楼打架的首犯带上堂来。”
王录见严庆对自己的话,根本不予理睬,低着头惺惺的退了回去。
“小民苏大鹏”
“小民王兴”
“叩见知县大老爷!”
“苏大鹏,你因何与赌场的老板张麻子殴打?”严庆质问道。
“回禀大老爷,小民本是在漕运码头讨生活的,这是最近几日没什么油水,所以想去赌坊碰碰运气,结果赔的是血本无归,但是小人发现这张麻子居然出老千,小民与他理论,他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命令手下人对我拳打脚踢,小民若是不还手,怕是要被他们给打死了。”苏大鹏边说着,边将自己的袖子和裤脚卷了起来,让严庆看到他身上的红印。
严庆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看向了王兴。
“王兴,这王典使的记录上写的清清楚楚,是你先动手打的望斌楼老板马鸿,你可有话说?”严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