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真不是钱老大。”茹宏图好说歹说,又给她到杂货铺里买了根冰棍儿,宁小妍可算是不提了。茹宏图问她怎么最近都不见人,她吸溜吸溜地舔着冰棍说:“爸爸妈妈带我到大医院去,和这里不一样的医院。”
茹宏图猜她的意思是宁叔宁婶带她到别地的医院求医去了。这么多年,特别是宁婶还没有放弃给她治病,毕竟就一个女儿长得还那么水灵,做父母的哪舍得看她一直这么傻下去。
“那医生怎么说?”
“不知道,他们没让我听。”
茹宏图没再问了。宁小妍见他沉默,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啊?”茹宏图转身收拾起蒸屉:“没有啊,你不挺聪明嘛。你算包子多少钱都不用计算器。”这话倒不假,宁小妍的心智虽然停留在了孩童阶段,但对数字还挺敏感的。算包子钱看一眼张口就来,不像茹宏图卖得多了还需要摁计算器。
“哼哼!”宁小妍骄傲得把冰棍嗦的滋滋响。茹宏图看着她,有时候也羡慕。虽然变成了这样,但父母还是如此爱护,人也因为一点点小夸奖就能乐上天。不谙世事却也没有任何烦恼。
“我不在的时候,黑老大是不是又来欺负你?”宁小妍的语气就像自己罩着茹宏图似的。“没有,”茹宏图无奈道,“钱老大没欺负过我,我们就是喝酒。唉……男人嘛,喝了酒也有想哭的时候。”
“有什么好哭的嘛?”
“就、就是…… ,说了你也不懂。”茹宏图故作深沉。
宁小妍模仿宁婶的口吻:“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学大人喝酒了?”茹宏图忍不住笑出声:“你以为我还跟你一样是个小屁孩儿?”
“小孩儿多好!做小孩儿高兴!开心!”宁小妍嘻嘻笑。茹宏图望着她灿烂的笑脸,喃喃道:“要是我也变回小孩儿了,说不定也不坏。”
至少没心没肺过得开心,也没有什么为情所困。
或许“不正常”的宁小妍才是留在了人生最幸福的阶段,而“正常”的茹宏图注定要遍尝百苦。
※※※※※※
“老大辛苦!是属下办事不力。”
钱臣甫从楼里出来,宾武就一脸景仰地为钱臣拉开车门。
钱臣摘掉沾血的手套仍到他手上轻飘飘地说:“因为你心还不够狠。”“是!希望老大多多教诲!”宾武使了个眼色,两旁小弟们鱼贯跑进楼里善后。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起来。坐在副驾驶的赵起梁为钱臣递上崭新的一套衣衫,钱臣不紧不慢地换上衣服,左右嗅了两下问:“没有闻到血腥气了吧?”
“没有,老大。”
“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在这里,老大。”赵起梁举起手中系着丝带蝴蝶结的粉红色小笼子,里面一只奶茶色的滚圆仓鼠正在里面沉醉于刨木屑。
半小时后车速终于慢了下来,驶进幽静的独立别墅苑区。钱臣下了车,接过那个系蝴蝶结的粉红色仓鼠笼子,一个大男人拎着这么个可爱的东西多少有点别扭,但钱臣依旧神态自若地朝别墅大门走去。
他在门口站定,朝门上带有节奏地轻敲几下。按理来说颇有训练的佣人们此刻应该早就开门迎接了,但门依然紧闭着。钱臣又保持节奏敲了一次,门才小小地打开一条缝儿――矮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通过门缝往外看。
钱臣低头温柔地叫了一声:“茵茵,是我。”门这才被完全打开,一个梳单揪童花头的小女孩儿扑上来抱住了钱臣的腿,仰头朝他露出缺了颗牙的稚嫩笑脸。
钱臣弯腰单手抱起她走进门去。
“小钱先生,茵茵一个下午都在等您呢!”旁边的佣人徐姨想接过钱臣另一只手提的仓鼠笼,钱臣摇摇头。他问茵茵:“是真的吗?茵茵一个下午都在等我吗?”茵茵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睛很明亮显然是高兴的,但她却只是用力点头没有说话。
“我准备了礼物给茵茵,”钱臣在桌边把她放下来,将系着蝴蝶结的仓鼠笼晃悠在茵茵眼前,“喜欢吗?”茵茵立即被笼子里滚圆可爱的仓鼠吸引住了目光,想伸手去接。钱臣故意把笼子提高了点:“我在问你呢,喜欢吗?”
茵茵顿了一小会儿才开口:“喜欢。”钱臣这才把仓鼠笼子放到她的小手里:“要说话才对啊。”茵茵接了笼子,又朝钱臣弯弯手示意他蹲下身子,而后在他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力气之大简直快嘬住钱臣的颊肉了,还留下圈口水印。
钱臣也不嫌弃,反而爽朗笑了起来。
这时门又开了,茵茵放下笼子跑过去。钱臣也立即收敛起笑声,暗下清清嗓子维持住严肃的面貌。
“茵茵听见爸爸回来了是吗?”进来的男人亲昵地抱住了茵茵,茵茵“嗯”了一声,露出标志性的小缺牙笑脸。她抓住男人的手,又朝钱臣指了指。
钱臣站直了身子与男人对视,即使不愿意承认,这个好似被镜面映出同样脸孔的男人便是他的双胞胎哥哥,钱君。
兄弟二人除了钱君戴眼镜且举止更斯文些以外,身高、体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