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宋在一旁看着玉云白的操作,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先生这番举动,简直就像举行不可告人的仪式的邪信徒一般,比异灵还要邪门。
但她心中并没有害怕,因为她坚信,哪怕先生真的在向邪尊祈祷,也不会把灾祸引导到自己身上。
这份信任不需要理由,就如她坚信明灯娘娘的存在一般。
玉云白走回窗前,土香已烧却三分之二。
他要抓紧时间,做最后的一步——画符。
玉云白不由得头疼起来——他本想画一张诛鬼符,可玉族不产朱砂,没有红墨。
而且玉族连纸也没有,更别说专门用于画符的黄裱纸了。
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取出一张薄帛,再取出一包黛青,叫流宋重新冲泡一缸青墨,摆放在窗台上。
而他又取出另外一支兽骨毛笔,念动静心咒,再次运转呼吸。
筋脉中,不知何时多出了源源不断的气血,五脏六腑纷纷活了,自顾自地吞吐筋脉中的气血。
玉云白震动五脏六腑,在小腹处的下丹田中凝练出自己的模样,再一冲而上,进入眉心之间的上丹田中。
这是第三步,“天上神”已经进入体内,要以身中神问天上神,获得天地之力。
默念“镇煞”二字,凝气而成的小人也作揖行礼,开口说话。话落,那神秘的存在化作灵气,与小人合为一体。
玉云白打碎小人,流入经脉,散入四肢百骸,与肉身融为一体。
玉云白没有修为,只能向仙神借用法力。
随即,他屏住呼吸,落笔画符,浑身灵气从笔尖喷薄而出。
玉云白凝神屏气,一笔落下。
本该是好好画完符箓,却不承想就在这时,厢房外响起了脚步声。
“哒,哒,哒。”
一道身影停立在门前。
玉云白一直施展着望气术,这是一个熟人的气机,正是此清茗茶楼的掌柜——贵仁。
感知到了对方的存在,他心中一慌,险些破功。
此时正值最关键的时候,万不能有人惊扰!
在望气术的感知下,贵仁身上的细节无所遁形,只见他浑身发抖,两只手缠在一起,紧紧攥着什么。
站在门外,一副犹豫姿态。
玉云白此刻想不了太多,他只得加快书符的速度,争求在贵仁推门之前画完镇煞符。
终于,随着玉云白的提笔,体内灵气归息入敛。
符箓完工,静静地躺在窗台上。
恰好,土香焚尽。
“流宋,把这张布吞了,快!”玉云白后撤几步,让开位置。
流宋了然,一把抓起符箓揉成球,含进嘴里,吞咽而下。
恰在此时,厢门被掌柜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