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黑了下来,晚欲提前穿好了夜行衣,抱着剑靠在暗处。
咻——
咻——
一连串箭划过长空,古苏集结的队伍还在整顿着衣着,便被一剑封喉了。
“有人偷袭,快!隐蔽!”
前厅的花楼也被波及到,一阵阵噼里砰啷声夹杂着叫喊声不断的传出。
铮——
夙远耳边一鸣,晚欲提剑格挡侧面向他袭来的冷箭,一把拉过他向假石后躲避。
“谢谢。”
“躲好,别动内力,还嫌死的不够快吗?”
夙远轻声应道,心跳规律越变越快。
“他们是谁的人?”
“还能是谁,不是古御的就是雪痕棣的。”
晚欲带着人躲好,古苏的人反应迅速应对,都是一对多的好手,局势渐渐扭转过来。
“有人泄露的消息。”
夙远皱着眉喑哑开口,他看着眼前的人毫无防备的将后背暴露给他,将他护在她的保护范围内。
感受到他的目光,晚欲眼神从战况中移开对上他的视线,似笑非笑地说:“你怀疑我泄露的?”
“没有。”夙远下意识一秒否认,随即有些扭头错开她的目光。
明明,下午就他们几个人讨论,他不应该怀疑她吗?
夙远心里很乱,偷袭的杀手冲进了院子里,不要命的一换一,不多时,他们也被发现了。
“低头。”
晚欲眼神一凝冷声道。
他顺从的低头躲过冷剑,亦步亦趋地跟在晚欲的身后没有动手,无条件相信她。
晚欲果断利落的一剑封喉,还带着温热的血液喷溅到夙远的脸上,他瞳孔变红,一掌打在背后攻击他们的杀手,同时,晚欲反手一剑捅入杀手的心脏。
“咳”
突然动用内力,夙远明显感觉体内吞噬他的毒素迅速扩散,喉中抑制不住的咳血。
“多此一举。”
晚欲眼角抽搐,屏蔽识海中哭天喊地的号丧,头疼地拦住男人纤瘦的腰,带着人飞到屋檐上。
晚欲一手把住他的脉,时强时弱的脉象,毒素压制不住了。
“等等,我们去哪,太子他们......”
“你还管他们?你自己都快没命了,让你别动手你非动手,就你能是不是。”
“......”
晚欲没好气的瞪着他,自己的命不在乎她不管,她的钱她得管!
晚欲拿出面巾将自己的脸捂了个严实,接着卸了他的力道,揽着男人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跳出了院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疾速飞着。
巡逻的官兵集中在花楼内外,看来是狗皇帝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晚欲一个闪身,躲到瓦房的后面。
她没看错的话,刚刚是雪痕棣带着人围剿了花楼。
晚欲咬咬牙,不行,得快点走,不能让她爹发现她,还好她提前出来了。
想着,她立即冲出去,手脚利落的瞬间解决掉蹲守的人,朝着一个方向跑进黑灯瞎火处。
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后,早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夙远意识是清醒的,他明显的感受到耳边的刀光剑影,但他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靠着晚欲的力量勉强支撑着身体。
一路躲避着零星巡逻的官兵,晚欲带着他到了雪府。
付博看到小姐刚想从暗中走出来,便被晚欲一个眼神退回去了。
从这几天主子让他找十几年前的人,问出的一些话,了解的一些事,他便觉得不简单了,一定不能坏了主子的计划。
付博任重道远的守住门口,招呼兄弟们暗中潜藏,为主子望风。
晚欲带着人来到雪痕棣的书房,屋顶的灰雁长鸣一声,扑簌着翅膀飞到她的肩膀上,她顺了顺毛,从踝处取下竹筒中的纸条,将它放飞。
【皇帝带人秘密出宫,前往宰相府】
晚欲皱着眉,将纸条一把粉碎掉。
果然,这个毒是古御下的,他还知道了夙远现在的身体状况,让雪痕棣围攻花楼,他自己以防后患来宰相府,打定主意今晚要了古苏和夙远的命。
晚欲勾起一摸冷笑,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她将人带进屋里,随意放在地上躺着,自己准确无误地走到书桌前,将桌角的貔貅调转角度,书桌后的暗门缓慢开启。
映入眼帘的是杂七杂八的箱子和散乱摊着一摞摞书的书架。
回忆了记忆中雪痕棣放东西的习惯,夙远找了几个杂乱的角落,什么都没有。
找了一圈,晚欲想砍人的心都有了,再找不到怕不是要当面撞上古御了,她倒是没问题,还有一个拖油瓶呢。
突然,晚欲看着和这件暗室格格不入的一幅画,瞅了眼附近的书架,摸索着按了几下,找到一个弹性的机关。
按下去,画后隐隐传来石壁的翻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