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不过是与这位小兄弟开个玩笑,绝不是真的有那样的意思。”
宋恒一想到他刚才那副态度,心中便不由生出怒气。
虽说清楚以自己的地位这时不该插话,却还是忍不住冷声道:
“可这玩笑却一点都不好笑。”
宋恒这毫不客气话令姒景澄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一下僵住,可碍于姒止渊在,他也不敢发作,只好咬着牙道:
“说的是,先前是我失言,为表歉意,我今夜便备薄礼一份,派人送到你府上。”
姒止渊在前,姒景澄哪怕再不情不愿,也只能默默忍受。
从他二哥开始,可以说都是被这位五叔训斥长大的。
他们对姒止渊的惧怕,已经刻进骨子了。
他们见到姒止渊,本是无需行跪拜之礼的。
可他见到姒止渊的第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仅从这点便能看出,姒止渊在他心中是什么样的形象。
姒景澄自觉已作出极大的让步,然而宋恒却眉头一皱,道:
“不必。”
“十三殿下对不起的可不是我,而是朝廷律法。”
“你...”
被一个小人物接连为难,姒景澄气的瞪大双眼,脸上的怒气也越来越盛,就在他忍不住要爆发之时,姒止渊的声音及时响起:
“你什么你。”
“这小子说的不错,还没封王便敢罔顾律法。”
“等你有了封地,还不知要如何草菅人命。”
“罚你将我大夏律法抄上十遍,抄不完不准出门。”
“十遍!”
姒景澄惊呼一声,还想讨价还价,
“五叔,十遍是不是太多了,要不...”
“嗯?”
姒止渊只是瞥了他一眼,姒景澄当即收声,转而道:
“任凭五叔处置。”
“嗯。”
姒止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而见到他这动作,姒景澄也松了口气。
可姒止渊却没打算这般轻易放过他。
见他神情放松,姒止渊忽然又面色一肃,沉声道: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你欺负凝儿的事,又怎么说?”
姒景澄刚松懈的身子又紧绷起来,许是太过着急,声音都多了几分颤抖:
“五叔,我没有欺负千凝啊。”
姒止渊显然不会相信他的辩驳,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敢说没有?”
姒景澄面色一滞,可嘴唇颤了几颤,也不敢对他这流氓逻辑提出反驳。
姒止渊这明显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只是在寻个借口罢了,这时说得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可姜还是老的辣,见他不敢出声,姒止渊又轻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斥道:
“你苦着张脸做什么。”
“既然错了就要想办法好好弥补,堂堂皇子殿下,难道连一点担当都没有吗?”
姒景澄叹了一声,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逃不过去,把心一横,咬着牙道:
“五叔说的是,景澄知错了,请五叔责罚。”
姒景澄神色肃穆,一副要慷慨就义的样子。
见他这样子,姒止渊嘴角勾起,声音中也多出了几分笑意:
“好了。”
“不要给我装出这副样子,从小到大,难道我还害过你不成。”
“你既已知错,我也不为难你。”
“石大人含冤入狱,他的妻女实在不该待在这种地方,就由你出钱,为她们赎身,应该没问题吧?”
听到这话,石千凝脸上先是露出激动之色,但紧接着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又转为满脸悲凄。
姒景澄也是愣住,只要出得起价钱,教坊司中的罪臣家眷倒也并非完全不能被赎走。
连朝廷律法明确规定的地方都有可操作的空间,更别提这种本就模糊不定的事情。
可冉茗雪和石千凝却并不是一般的罪臣家眷,若是真有那么简单,姒景澄早就将她们带走。
愣了好一会儿,姒景澄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姒止渊,小心的问道:
“侄儿自是极其愿意为姨娘和千凝赎身,只是五叔,石大人可是父皇亲自下令送入囚狱的,他的家眷,也是父皇命人送入教坊司中。”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惹怒父皇?”
姒景澄声音压得极低,但其中还隐隐带着几分激动与期待,一时间竟是忘了要避开宋恒这个外人。
好在宋恒还算懂些人情世故,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些许不对,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便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
不料他刚走出两步,便被姒止渊喊住:
“不是什么大事,你在一旁听着便好,我一会儿还有事要与你交代。”
宋恒脚步一顿,赶忙回身应下。
可姒止渊接下来说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