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相貌并不逊色白清蜜太多的姑娘,宋恒下意识的回想了一下石向阳的长相。
只能说,幸好他女儿长得不像他。
宋恒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礼貌问道:
“姑娘可是姓石?”
石千凝没想到踹门的会是这般英俊的男子,听到宋恒发问才回过神来,脑袋上下点了点,应道:
“家父石向阳。”
知道没有找错人,宋恒也松了口气。
看这屋内的情况和石千凝的状态,显然还没有发生那不可挽回的事情。
“砰,砰,砰。”
宋恒刚放下心,坐在软椅上的俊朗青年却抬手重重敲了几下扶手,想要引起两人的注意。
对着石千凝丢了个放心的眼神,宋恒便转身望向这青年。
俊朗青年见宋恒转身,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抬眸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抬手随意从桌上拿了盏茶杯,
一边随手把玩,一边慵懒的道:
“你是刑狱司的人?”
听到这满不在乎的语气,宋恒心中提起警惕。
他似乎还是小瞧了这青年的身份。
等了片刻不见宋恒的回应,俊朗青年仍未抬头,目光只是落在手中的茶杯上,还是那副慵懒的语气,道:
“失聪还是哑巴?”
他的声音极为平淡,听不出丝毫波澜。
仿佛面对的不是刑狱司的官员,而是一只在奋力脱离他随意丢下米粒的蝼蚁。
被人如此看不起,宋恒嘴角却勾起一抹轻笑,这时若是回应,才是落了下风。
宋恒索性不去理他,只是转过身,对着石千凝道:
“石姑娘,我们走。”
“啊?”
石千凝似是知道这青年的身份,见宋恒将他无视,当即愣了在原地。
看到没有反应过来的石千凝,宋恒轻轻摇头,直接抬步上前,拉着她的手臂走向门外。
软椅上的俊朗青年听到动静也轻笑一声,道:
“有意思。”
“我似乎说过,今天她走不了。”
俊朗青年的视线仍落在茶杯上,可就在他这句话说完,门外忽然闪出个壮硕的中年男子。
而随着他出现,宋恒的脚步一下停住,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中年男子出现的瞬间,宋恒便感觉一阵极强的压迫感落在自己身上。
他非常确信,自己只要再上前一步,这中年男子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出手。
而自己,将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这中年男子最低也是神通境,甚至有可能已至大能。
而见宋恒停下脚步,中年男子并未急着出手,只是在门边静静站着,等待着俊朗青年的指示。
宋恒将石千凝护在身后,脑中思索着破局之法。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这青年背后就算站着圣皇,也绝对不敢在京城,在这热闹的教坊司中光明正大的击杀刑狱司官员。
果然,俊朗青年将手中茶杯放回原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目光终于又落在了宋恒身上,只是语气仍像之前那般随意:
“人留下,你滚吧。”
“刑狱司的人,不代表能为所欲为,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宋恒冷笑一声,当即应道:
“为所欲为的,似乎是阁下吧。”
俊朗青年似是没想到宋恒还敢顶嘴,颇为惊讶的瞥了他一眼。
宋恒则是接着道:
“大夏律法规定,官员家眷流入教坊司,除情节恶劣者,其余皆不可强迫卖身。”
“以阁下的地位,这点小事想必还是知晓的吧。”
俊朗青年似是没想到宋恒会以大夏律法来说事,平淡的神色终于发生变化。
他很是诧异的看了宋恒一眼,眼神中带着疑惑与嘲弄。
这一条律法哪用的着宋恒来提醒,都不必是什么大官,只要是常在教坊司中玩耍的人都有过耳闻。
可规定是一回事,真要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说的难听些,教坊司虽属礼部管辖,但就其营业性质来说,显然不会是尊重礼教的地方。
在这里虽有地位尊卑之分,可却也不会挑选消费者的身份。
只要你有钱,哪怕是路边行乞之人都可进门玩乐。
在这等三教九流混杂的场合,律法更是早就被抛之脑后的东西。
每次提起这条律法,基本都只是为了换取更多地利益。
毕竟既已经被送入教坊司,绝大多数时候也就代表着她们已经彻底没了希望。
没有人会愿意为这样的人出头。
而现在,宋恒竟然用一条连九品官员都未必会在乎律法来约束他。
俊朗青年有些忍俊不禁,声音中多了几分笑意:
“我还以为只是个不识时务的年轻人,没想到连脑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