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等了一天,最后却还是没有等到。
不仅没有等到母亲承诺过的惊喜,连本来属于他的都在那天失去了……
那个孤单又寒冷的夜晚,他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雪,寻找父母的踪迹,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
薄薄的水雾在他的面前氤氲,司徒雷的眸子里仇恨的光芒若隐若现。
所以他讨厌下雪。
雪下得越来越大,铺天盖地,露在外面的头发很快就被洁白遮住,融化,然后变得湿漉漉。呼一口气,似乎也能立即凝结成冰,可是纪晚星却奇迹般的感觉不到任何寒冷。
对面站立的男人忽而笑了:“你不冷么?”
“不冷。”她回答的很快,可是他的动作更快。
她根本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司徒雷的手倏的伸过来抓住了她。
纪晚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他的语气,也不知道到底是这语气里真的含着怜惜又或者只是因为她期盼所产生的错觉。
他说:“还不冷呢,手这么凉。”连斥责都变成甜蜜。
纪晚星傻傻地笑,方才感觉到从手掌和指腹间传到心底的冰冷。
但这仅仅是一眨眼的事情,接着,她就感觉到那冰冷逐渐被热度包围、溶解。
司徒雷修长而优美的手,把她牢牢的牵住。
脑袋里混乱得要死,她根本无法思考。
只知道笑,欢喜的笑。
他拉了她一下,“你跟我来。”
纪晚星问:“去哪?”他好象已经恢复正常,她很开心。
司徒雷眨眨眼,故做神秘,“来了就知道了。”
“切~小气。”
但手在他那里,脚步也早就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跟着他,穿过一条树枝横斜的小道,地上的积雪很深,凌晨下着雪的校园,没有人,是全然的静谧。偶尔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汽车的轰鸣,也很快消散。
司徒雷带着纪晚星走到一幢白色的小楼前面,铁门上一把大锁锁住,繁复的花纹让这扇门显得厚重无比。
“这是哪?”纪晚星提出疑问。
S大校园很大,足可媲美一座小城。校园里,有山有水,到春夏季节美丽的风景还会吸引许多慕名而来的游客,建筑物更是多得吓人。许多地方,纪晚星不仅没去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司徒雷回答的很简洁,“学生会的地方。”
“学生会?”她去过学生会啊,可是和这里,似乎不太一样吧。
“嗯。”他没有特别再解释什么。
纪晚星虽然好奇,却也不再多问,指着门说:“门锁着哎。”话音刚落,就看见司徒雷掏出了一串钥匙,把门打开来。
她惊奇地抽气,“这里的钥匙你也有啊?”
“学生会的地方,钥匙我当然有。”但他没有告诉她,这里虽然属于学生会,可是有钥匙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
他拉着她,走上二楼,打开走廊旁边的一间房。房间内,椅子整齐的摆放着,桌子围成长长的椭圆形,中间是大盆的苏铁,干净宽敞,看起来像是一间会议室。
纪晚星恍然大悟,这里大概是学生会的成员用来开会的地方吧。
司徒雷打开灯,再把空调打开,没过多久,房间里的寒冷都被驱逐,变得温暖如春。
十分钟后,纪晚星已经是舒服地窝在椅子里,手上捧着热乎乎的咖啡,十分惬意。
“这里真不错呢。”
司徒雷站在窗户旁边,望着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着什么,因为当纪晚星向外看时,只能看见黑漆漆的一片,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听到她说话,才转过身,却依旧倚着窗台,双手撑在上面。
整个人显得懒散,但又吸引人。
这么近的距离,纪晚星却忽然觉得他的面孔很朦胧,似乎隐在雾中,就像刚才她往窗外看的时候入目的那片黑暗一样。把一切都笼罩在其中,什么都看不清。
“发什么呆呢?”
他问过话,她才从失神中清醒,吐吐舌头,“没有啊,刚才觉得你的脸好象看不清一样。”
“哦?”他饶有兴致的问。
她解释,“不是说真的看不清楚,只是感觉罢了。”
司徒雷的心里一凛,带开话题,“咖啡怎么样?”
“很赞哦!”纪晚星说出自己的夸奖,顺势举高了手中的杯子,又好象觉得一句干巴巴的夸奖还不够,又深深的吸了口气,闭着眼一副陶醉的样子,“醇厚、浓香、美味、可口,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
司徒雷失笑地打断她夸张的形容,“那不过是普通的速溶咖啡……”
“可是是你冲的啊。”纪晚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这句话实在很暧昧。她脸上一红,又吐吐舌头,偏着头,不好意思的笑。
“多谢夸奖。”他没有借此发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