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岚醒过来时眼前先是模模糊糊的视线,随后慢慢的变清晰,一块雪白的兽皮包裹着她,盖住了自己全部的脸,这样兽皮里的亮度刚刚好,没有太强的光线伤害刺激到兰岚的眼睛。
兰岚这是知道自己能睁开眼睛了,慢吞吞的挪动视线,除了毛茸茸还是毛茸茸,而且兰岚觉得自己的小屁屁有些痒。
扭了扭小身板没有被抱着她的人注意到,兰岚只能静下来听外面的动静,顺道从骨镯中拿出奶白果实吃了一颗,扁扁的肚子瞬间被填饱,满足的打了个奶嗝。
“兰阿姆,阿祖祭祀准备好了,我们去吧。”
一道粗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带着一丝恭敬,小声的在兰岚耳边回荡,让兰岚的小耳朵一动,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看来是顺利脱险了,按照这道陌生的恭敬地声音来看,抱着自己的人身份不简单,至少和新出现的声音主人熟悉,并且有一定的基础关系,能让两人在危机四伏的兽世相互信任。
兰岚没有天马行空的乱猜测,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抱着自己的人回话,两人小声的交谈着,让兰岚知道是在一个祭祀场上举行一种仪式。
看来是在昨天晚上很晚过来的,进行的仪式有些仓促,明显双方都在避免突发情况耽误了仪式的进行,所有的仪式进行都以简洁快速来办,一些繁琐的步骤都在那道粗犷的催促下直接省了,干脆利落的步入主题。
...
祭司身着华丽繁复的兽皮衣裙,鲜艳的羽毛点缀在身上,最长最艳丽的羽尾做成头饰,叮当响中一些五彩斑斓的石头和骨刺做成腰带环在腰间和兽皮披肩上。涂满色彩画符的面庞随着祭司阿祖挥舞着手中被装点着晶石的骨仗,迈起错综复杂的舞步仰头在中心庄重肃穆的向天启示神灵。
围着祭祀广场的火堆燃烧着熊熊大火,浓烟弥漫聚集在在场的上空团成浓雾烟雨,周围赤膊的雄性们裸露的胸膛上被绘画上炫彩的图腾,活灵活现的随着舞动的身体鲜活的律动起来,仅腰间围着的兽皮裙下健壮的粗大腿鼓起的肌肉泛着古铜色的光芒,展现着兽人强健的体魄与生命力。
从战场和狩猎到的猎物巨大的獠牙和头骨被雄性兽人拿在手上挥舞着,随着祭司阿祖的骨仗重重竖在坚硬冰冷的大地上,宛若初具现行的祭坛上伫立的石柱,古朴岑岑,庄重而神秘,接受者部落兽人的顶礼膜拜。
肃穆的氛围下祭司仰天放声的吟唱,舞动的雄性整齐划一的停下凝视着骨仗,双膝跪下将双手奉上,虔诚的匍匐着献上他们的祭品。
祭司阿祖突然狂乱的吟唱着,神情状若癫狂,围着骨仗乱舞,神灵的启示降临在祭祀的身上,透过天上层层笼罩的灰雾,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只一眼,就让祭司浑身无力的软倒,浑身的血液逆流到脑海,在全身的麻木里耳鸣阵阵,心悸的浑身冷汗想逃离现场,大口张着嘴巴艰难的呼出一丝氧气,几近窒息,愣愣的睁大着双眼无神的聚焦在半空。
浓密的树林参差错落,斑驳的光影细线一般射在幽静的老林小径上,寒霜积雪经过昨天瓢泼春雨的灌溉融化,顺着粗壮的枝丫滴下,在冰冷的温度下凝结成冰柱,形成鳞次栉比的冰棱倒挂在巨树上,冷硬的宛若守卫审判围堵住被空旷出小广场的祭坛。
周围一片无声的死寂,在远处围观的伯兰等人心下紧张,以往的祭祀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看着躺倒在地一直不起身的祭司阿祖,伯殇眉头紧紧皱起。
祭祀一旦进行就要持续完成,强行打断对部落没什么好处,可看着祭司阿祖陌生的反应伯殇总觉得不对劲,犹豫间正要派人去查看,身后传来一声看热闹的问候。
“族长,部落里今天举行这么隆重的仪式是在欢迎哪位?啧啧啧,看这结果不太好呀,阿姆没跟你说就来了,你别怪阿姆,我也是担忧部落的安危嘛。”
伯兰扭身往回看,见到一名被簇拥着从树丛深处小道走出来的身影,眸光暗了暗,这大概就是华南虎族部落的巫医了——伯希的幼崽,伯慧。
伯慧慢悠悠的走近,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伯兰,将一族之长伯殇落在一边,堪称嚣张至极:“你就是那个被追杀来的巫医?叫什么?我虽贵为部落里唯一尊贵无比的巫医,但有一个手下来给我打下手也是不错的。”
伯兰不动声色的观察对面的人,穿着极尽奢华,佩戴的首饰挂满全身,恨不得从头装扮到脚,乌青的眼底尽是轻蔑,看来是个胸大无脑之辈。
不得不说自己伯飒巫师的巫术是真的厉害,即使是没有巫医一脉正统的传承,单单是平常的巫术,也是其它部落渴求的至宝,硬核到就连伯慧这样的人也能在部落中恣意横行霸道,偏偏伯殇他们很需要巫医,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看着伯慧胡作非为。
伯兰思及此能想到以往伯殇等人憋屈的神色,微微一笑对着对面行了巫医互相见面行的礼,神色如常的回答:“不敢当,有幸听闻部落的传奇巫医伯飒的风采,当得上是半个神迹,我这个光脚巫医在以往粗俗惯了,怕冲撞了伯慧巫医的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