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项目就省略了。
法会结束后,其他人陆续散去,只有洛追呆呆地站在广场上。暮云四合,寒鸦聒噪。那件事又浮上心头,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时,两个人喊着“央热喇嘛”跑过来,只见这二人浑身泥雪,脸冻得通红,定睛一看才认出是乌坚岭寺的达玛和贡布。还没等进屋坐下,达玛就迫不及待地告诉洛追:“我们那片地方有个男婴在时段之内出生了,大雪封路无法通报,这还是连滚带爬了4天才赶到的。”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洛追拨旺了炭火盆,端过两碗酥油茶,当听完达玛介绍的情况后,他惊呆了一下,接着有些激动地说:“达玛,明天我跟你回去。”
贡布因过年没回镇上,这次要回家住些天。达玛是一直陪曲珍住在寺里的,所以[雨林木风2]第二天一早,洛追和达玛就上路去乌坚岭寺,还背了一大块酥油、十几斤风干的羊肉和一包茶叶。路两侧山坡上是成片的灌木丛,枝杈间还残留着一个个的雪坨,洛追放眼一望,真像是他在内地见过的一朵朵绽放的棉桃。
第四天下午赶到乌坚岭寺,吃饭时,曲珍向洛追讲述了那个男孩儿出世的情况,讲的更具体,还补充了几处细节。
“上次你走后,达玛专门去札西家看望了两次,下雪前三四天,我领着达玛、贡布又去了一次,才旺消瘦了,拖着笨重的身子还要照看刚下的小牛犊和两只羊羔。札西天天从早到晚上山砍柴,也抽空子打个野物给才旺补补身子,不然一场大雪捂下来,一冬没有柴禾烧。我问了问产期,才旺说恐怕还得个10天半月吧,不在那个时间段里。”
曲珍放下饭碗,端起甲娃递上的奶茶喝了两口,接着说:“初三那天,札西背着一大捆柴送到寺里,随口说了句孩子生下了。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甲娃快,问是不是提前了?札西点点头。我这才赶紧问是哪天?札西说就是除夕那天。我又问出生的时间,札西说他也说不准,因为是突然临盆,没有点香。”
洛追听得都出汗了,后来的情况虽然听了曲珍的转述,但他还是决定明天亲自去询问了解。
次日一大早,曲珍和达玛陪洛追去札西家,曲珍将洛追送来的酥油和羊肉、茶叶各分出一半让达玛背上。十几里的山路崎岖难行,快中午时才到达。洛追四周看了看,只有这一户人家,位于一处山洼平坦处,稍远处还有两三家,都在一面坡之上。三个人刚进院子就听见孩子响亮的啼哭声,曲珍说:“札西、才旺,有贵客啦。”二人闻声出来,向曲珍、达玛合十问候。曲珍介绍说:“这位是大庙的央热喇嘛,专程来看望你们的。”二人恭敬地向洛追施礼问候,然后请入家中。
这是一户普通的农家,低矮的房屋由石头砌成,墙面抹上泥,屋里盘着一个炕,连着灶台,烧火时用一个羊皮制成的皮囊鼓气送风,还有一张木桌、凳子和两个箱柜,都看不出什么颜色了。墙上设一佛龛,供着观音菩萨,小香炉里插着一柱香。院里两边各搭了一间棚棚,用来作牛羊圈和盛柴禾等杂物。吃水靠山泉。
“才旺啦,这是央热喇嘛送给你们的礼物。”曲珍一边说一边取出羊肉、茶叶和酥油,两口子十分感激。洛追正抱着孩子仔细“审视”,孩子快满月了,皮肤很白,头发偏黄,爱哭,显得有些瘦弱,一对眼睛大而有神,很可爱。洛追觉得那眼神中有一种与别的孩子不一样的地方,但怎么个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清。
说来也怪,唯独曲珍抱起孩子时他不哭,孩子还没有视力,[雨林木风3]只是不时用鼻头蹭蹭曲珍的脸,好像在闻着什么气味,然后安静地躺在她怀里。
午饭是招待贵客的最好食物了:过年都不舍得吃的细面糌粑、羊肉汤。才旺还烧了一锅酥油茶。刚来时,洛追没有急于询问,他觉得以一种不经意的方式来谈更好,于是一边吃饭喝茶一边把话题引出来。
札西回忆说:“除夕那天,一早就开始下雪,越下越大。要过年了,天黑后,给菩萨供了一盏灯,才旺身子累,我们就躺下了。”
才旺接着说:“也不知睡到什么时辰,我觉轻,听见圈里不安生,再一听,起风了,札西睡觉死,我就穿好衣服想把牛犊和羊羔抱到屋里。刚走到院子,只见唰唰两道闪电打来,好像就在头顶,周围一下子亮了,就跟白天一样,连柴禾棍都能看清。没想到下雪天打起了闪,还未等我回过神儿,接着唰唰又是几道,黑咕隆咚的天一下子裂开,好像要把人吸进去,我吓坏了,觉得特别害怕,拼命喊札西。”
“白光射进屋里,又听见才旺喊叫,我一下子惊醒了,披了件袍子跑出去,才旺正蹲在地上,我赶紧把她抱回来。她在炕上捂着肚子喊疼,满头冒汗,我赶紧跪下求菩萨保佑,然后扶起她靠着我,她一声接一声地喊,猛然大叫一声,身子使劲向后一挺,不动了,我这才发现孩子生下了。我不知怎么办好,就摇她,这时房子好像晃了一下,接着就听见滚过一串雷声。”
“那天风雪交加,我总觉得心绪不宁,就坐在蒲团上诵平安吉祥经,正午时,取出一盒印度檀香,是去年南边一位女施主送的,气味奇香,燃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