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羽接连数日宿在景阳宫中,二人恩爱非常。
苏锦欢本以为,这样幸福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却不想,却在沈庭羽的口中蓦然听到了慕云骞的名字。
慕家世代执掌兵权,军中将士都对慕家爱戴非常,且边地将士更是只尊慕家人为主。
慕云骞不知所踪后,竟是与被发配边地的沈牧昭混到了一处。
如今边地的将士都已效忠慕云骞,二人已集结了不小的势力。
不日前,他们攻下了西域幽云城,正式与青墨皇廷宣战。
沈庭羽派了新提拔的将军去剿灭这股势力,却不想,数日之后,新任督将的头便被挂在了营帐外。
此事被传到朝堂之上的时候,竟无人再敢去应战。
慕家骁勇,世代掌兵权,在军中威信极高。
且慕瑾川从不低看士兵,与军中士兵同吃同住,亲如兄弟。
此番慕瑾川枉死,加之沈帝的死尚有蹊跷,那边又有同为沈帝的血脉的沈牧昭坐镇。
二人的势力不过数日,便接连攻下数城,搞得朝堂之上人心浮动。
之前为了清洗朝堂,沈庭羽换了大批之前沈帝在时的老臣下去,如今,朝中竟无真正的可用之才。
沈庭羽一时心凉,愁的整日吃不下饭。
他连着几日不在景阳宫中,苏锦欢知道慕云骞的事后,也是一惊。
他的记忆中,慕云骞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对她说要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少年郎。
却不想,竟是走上了这条路。
朝堂之上的局势她并不过多关心,如今她没有法力,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倒是不日前,贤妃竟主动招了她去庆和宫,话里话外都是要她认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要肖想不切实际的位子。
如今她倒是看开了许多,对贤妃的话不甚在意。
但是当天夜里,沈庭羽就宿在了临华殿。
她听到下人送来的消息的时候,没来由的心中一阵悲戚。
她自信沈庭羽会给她后位,却忘了,如果他想给,又怎会拖延至今?
就算他是碍于这青墨国的风俗条例,可千年之前,帝辛却不会有这般顾虑。
那时她说要天上的星星,帝辛都会摘给她。
千年之久,他终究是有些不一样了。
这般明显的落差让他难受了许久。
沈庭羽再来的时候,她就冷淡了许多。
沈庭羽自以为是她吃醋了,初时还愿意哄着她。
但时间过的久了,沈庭羽又因战事苦闹不已,她冷淡,沈庭羽就索性不来景阳宫了。
他开始整日整日的宿在临华殿。
就这样,她开始在宫中数着指头算日子。
人世不比灵界,她待的久了,也开始烦起来。
偶尔能从下人们的口中隐隐约约的听到青墨城池被连连攻陷的事情。
沈庭羽的发间也多了几缕白发。
他所追求的权力在给了他无上荣耀的同时也为他戴上了枷锁。
而沈庭羽,至今还未立后,未给她后位,也未给李若溪。
这场战事持续了许久,转瞬之间,已是来年冬。
这日苏锦欢正在暖阁中和身边的侍女煮茶,沈庭羽却来了。
他脚蹬青龙紫金靴,身穿一身玄色云纹袍,还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
前些日子他也给苏锦欢送来一件,但苏锦欢因得那是狐皮,觉得不适,便叫侍女收进了柜子里。
他仍旧贵气逼人,可额间的白发比上次见面时又多了不少。
他挥手遣散了房中伺候的宫女,在苏锦欢身边坐了下来。
“这几日天冷,我送来的狐裘怎么不披着?”沈庭羽关心她道。
苏锦欢找借口:“这阁中暖和,穿了要闷汗!”
沈庭羽便低笑起来:“是了是了!”
“最近我又常常想起我们初见的那时候了!”
“那时候父皇也还在,我还整日得清闲!”
“那时你站在人群中,那么美丽,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那时你还在慕云骞身边,我就想着,什么时候站在你身边的是我就好了!”
他也不管苏锦欢听不听,就在那自顾自的说着。
苏锦欢也不知道他今日是抽了那门子风,但听他提起以前,也难免触动。
抬手握住了沈庭羽的手:“没关系,现在,我不就在你身边吗?”
沈庭羽回身抱住了她:“锦欢,对不起,我没能给你许诺给你的!”
沈庭羽的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她的脖颈,凉凉的。
沈庭羽哭了。
莫名的,她又想起了,好多年前,火场中,也有人的眼泪落在了她脸上,也是凉凉的。
那是心疼的眼泪。
沈庭羽的声音有些难受:“如今,慕云骞的军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