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宁说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 卫君豪不是本地人,跟霍涔没有任何往来,等六月毕业, 她也会离开, 城市离得那么远,遇见的可能性很小。
霍涔没有再联系她, 也没让人来取戒指,她等到下午,把那枚祖母绿连同快递小哥的袋子一起交给了霍英英。她没敢亲自去, 拜托给霍英英的一个研究生,给的时候千叮万嘱,一定要交给本人。
许听宁在院门口踱步, 算着时间门打电话给霍英英确认,生怕那枚戒指中途发生什么意外。
霍英英是见过世面的,笑话许听宁太心疼霍涔的钱,不就一个戒指,丢就丢了,霍涔又不是买不起, 话说出来打开盒子,她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这戒指任谁看都是不便宜的。
许听宁还了戒指,遇上了来院里的导师。
“听宁, 你现在怎么把自己穿得跟哈利·波特一样?”
许听宁看到网上临产的孕妇毕业穿着学士服拍照,完全看不出来孕肚,就买了件斗篷似的大衣裹着自己,大衣后面带个大帽子,前面还有个巨大的兜,她每天抄着手, 伸在里面悄悄摸肚子玩。
“老师,我就是怕冷。”
“说这我想起来,那天我在操场上练八段锦,遇见你家霍涔了,我一说你感冒,他就跑去给你买鸡汤了,鸡汤喝着怎么样,身体好些没?怎么还怕冷?”
“老师,我跟霍涔已经离婚了。”许听宁是觉得不说不行了。
老头是很关心她的,别下次又跟霍涔说什么了。
老头问她离婚的原因,许听宁说聚少离多,性格不合,老头点点头,也就没再说了。
许听宁能看出老头很吃惊,但是隐忍没发出来,估计是怕反应太大,引得她又难过。
直到当天晚上,许听宁都快睡了,老头才又给她打了个电话,气呼呼地抱怨霍涔。
“离婚你不说就算了,你女孩子脸皮薄,但那天我让霍涔多照顾点你的时候,他怎么也不说。他要是说了,我还能那么指挥他吗,真是的,搞得还以为我们多扒着他似的!”
在感情这事上,大多数人都是帮亲不帮理的,老头也是俗人,现在一想起霍涔来,气就不太顺。
“我这么优秀的学生,哪都不差,天上的嫦娥也就这样了,他还有什么不知足,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要离婚!”
许听宁很感激老头把她比成嫦娥,但还是不得不说:“老师,是我先提的离婚。”
“你啊。”老头沉默半晌,“我看他那个姑姑就不着调,天天发表刀子论,自己不找对象,也看不得别人成双作对,侄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你别难受,离就离了,以后咱们找更好的。他不就是长得好吗,男的长那么好有什么用,有俩钱也没什么好显摆的,咱又不是不会赚!”
说到赚钱,老头又沉默了,他以前知道霍涔有能力,许听宁跟着他怎么也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现在知道已经离了婚,也就回味过来她为什么会去老旧的小区租房子。
之前他还劝许听宁继续读博,像她师姐师兄那样,那两个还有经济压力,她又不怕。
现在看来,先就业也没什么不好,学术是要搞,学生们也要吃饱饭。
许听宁岂能不知,本来是准备缓缓再找工作的,她毕竟大着肚子,哪个用人单位想不开了会录取她。但现在不先下手也不行了,挂了电话就开始在网上找工作,还给几个外地认识的同学同事都发了信息,问他们那边有没有合适的。
最先回复的是一家杂志,他们看了许听宁写的一些文章,觉得人文色彩很浓,她的毕论又有地域性,问她愿不愿意先给他们写一篇旅游方面的专栏文章。虽然不是入职,但是稿酬很不错。
许听宁大着肚子,没办法去旅游,好在本地周边就有不错的旅游景点,她计划了一下,觉得可行,就答应下了这个工作。
出发的前一天,她又遇见了霍涔。他又换了车,见她出来,开门下来。
“许听宁。”
又来点她名了。
许听宁的半张脸藏在厚厚的围巾里,手抄在肚子上:“你有什么事?”
他从裤兜里拿出颗糖:“这种喜欢吗?”
许听宁看了一眼,又看向他:“霍涔,我不喜欢。”
霍涔“啧”了一声:“站着别走,我在大街上追你,可是谁都能看见。”
他说着绕到副驾驶,打开门弯腰进去,拿出个牛皮纸袋,大步回来,递到她面前。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每种都买了点。”
是二中门口徐记的纸袋,许听宁以前上学的时候特别喜欢去那里买糖吃,为此吃出了两颗虫牙。
“我说了,我不喜欢。”许听宁手都不肯伸出来,“霍涔,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了,但你没必要这样。”
“再换家?牛轧糖你喜欢吗?我知道香港有家店做这个已经百年了,你要喜欢我带你去?”
“我没时间门。”
“那我买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