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耶律承德闻言大惊失色。
“陛下,我们退回幽州吧,幽州城高大坚固,坚持一段时间没问题,一旦后续战事不顺,我们随时都能退回王庭!”
“退回王庭吗?”
耶律石若有思索,喃喃自语,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陛下!”
耶律承德急忙起身,想去查看。
耶律石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耶律承德忐忑不安的回到座位上。
“来不及了!”
耶律石长叹了一声。
耶律承德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自从生病后,似乎变了许多。
“你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吗?”
耶律石咳嗽声刚一停下,目光忽然变的凌厉,死死的盯着耶律承德。
耶律承德心中一惊,后背顿时犹湿透。
王庭中一直有传言,陛下这些年打压各大部族,就是有意把位置传给二皇子耶律光。
毕竟陛下对耶律光关爱实在是太过了。
这些年把耶律光带在身边,不但任命他为南下统帅,败于北府军之手后,也没惩罚。
而大皇子耶律德虽然坐镇王庭处理政务,实际上并不受待见。
就连他这个北院掌军的枢密使也被调了过来。
一旦陛下真的有意传位给二皇子,那他这个大皇子身边掌军之人,恐怕是回不到王庭了!
想到这些,耶律承德脑子里一片混乱,脸色霎时就变的苍白了!
外面又传来禁军巡视的脚步声,铠甲碰到弯刀的声音,一道道人影从外面走过!
屋内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香炉上升起的袅袅青烟犹如一柄利剑,直冲房梁,久久不散!
耶律光的面孔掩映在青烟中,似乎看不清了!
“噗通!”
耶律承德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重重的跪在地上叩起了头。
“陛下,微臣实在不知!”
“吱呀——”
房间里亮堂了不少,原来是那位年轻的内侍办完事回来了。
耶律承德身体一颤,差点昏过去,他还以为是禁军呢。
“陛下,书信已经送给了休哥将军!”
“嗯!”
“你先退下吧!”
“是!”
内侍走出去,重新关上了门,从头至尾都没打量过耶律承德。
室内又暗了下来,耶律承德顿时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你起来吧!”
耶律石苍老的声音传来。
耶律承德颤巍巍的站起身,却低着头,不敢看向耶律石那双眼睛。
“朕知道你想些什么,没错,朕曾经是这样想过,但那是很久以前了!”
耶律承德只感觉口干舌燥,再这样下去,他恐怕真的要挺不住了。
“你也是皇室出身,算下来,你还是朕的远房侄子,如今朕的身边,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
此言一出,耶律承德长舒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耶律光为人,朕比谁都清楚,这些年朕把他带在身边,就是为了磨砺他,只是他实在是,唉......”
“陛下,二皇子这次只是大意,才有了汴水之败......”
耶律承德虽然心中暗喜,但表面上还是为耶律光开脱。
“咳咳!”
耶律石像是被勾起了伤势,再次忍不住咳嗽起来,过了一会,等咳嗽停止了,耶律石幽幽道:
“他妄想靠着南院登上帝位,却忘了他的出身,南院那些人,只可利用,千万别被他们控制。要是耶律光登上了大位,到时候大辽必定会分崩离析!”
“朕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耶律石讲到这里,忍不住站起身,满脸的怒气!
“陛下英明!”
耶律承德再次跪下,道“臣早就觉得南院的这群人居心叵测,故意引导皇子之争,实则为自己谋利,一旦他们成功了,我大辽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耶律石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伤感,轻声道:‘所以朕这次带着他们南下,就是故意消耗他们的实力,待事成后,将他们连根拔起。只是没料到北府军竟如此的骁勇,霍天德更是老谋深算,让朕功亏一篑,事到如今,也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耶律承德听到心中气血上涌,急忙问道:“陛下如何做?”
耶律石看了他一眼,扶起他道:“朕给李正阳送去了一封信,到时候朕亲自提兵去见他,应该能争取一段时间。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朕本想先击溃霍临川,再回幽州解决麻烦,没想到李正阳太快了,这个时候两路大军北上,我们随时都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耶律承德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又慌忙跪了下去,劝了起来。
“陛下,万不可身犯险境啊,李正阳此人因为幽州之战,对我们恨之入骨,要是陛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