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知琴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安。
她回过神来,正要动手,却听安安冷冷道:“你打呀,你动手啊,你打碎了的镯子在我这,你就不怕我告到小姐那儿吗?”
镯子在大公子那,但不妨碍她威胁知琴。
“好啊,果然是你在搞鬼。”知琴拽着安安的衣领挑衅道:“你去告啊,看小姐信镯子是被谁打碎的,你居然还敢拿一个假的糊弄小姐。你今儿不去告,我还要去告呢。”
“以前小姐自然是信你,可过了今天自然是信我。”安安反握住她的手将她丢开:“你忘了自己刚刚的样子了吗?我都替你尴尬,小姐此刻心中有疑窦,纵然被你糊弄过去,待我把镯子的事说出去,小姐难道还想不清个中缘由?”
没有知琴刚刚那番表现,她还真不敢威胁她,弄不好就被反咬一口。
现在好了,小姐心里有疑虑,只要碎了的镯子出现,小姐如何能不怀疑知琴砸了镯子,又欺上瞒下。
怪就怪知琴自己心怀不轨,这么着急想要置她于死地。
知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一会儿才道:“你不敢,你说出去你也逃不掉,我还有爹娘求情,说不定到时候你比我惨。”
她爹是老爷面前的人,小姐怎么样也会给点面子。
安安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知琴姐姐这样尊贵的身份,何苦和我过不去,我是无爹娘在府中护着,但正是如此,才是无牵无挂。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是实在逼急了,我这条贱命可以捎带上知琴姐姐的前程,也算值了。”
知琴盯着她不出声,她只当安安是个性子软弱的,被她欺负了这么久也不敢还手,原来是条毒蛇,一有机会还是想着咬她一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忍了又忍,转身离去,要她吞下这气是不可能的。
但镯子一事她确实是被拿住了把柄,安安有一句话说得对,她那条贱命还不值得她赔上她的前程。
虽然不清楚安安另一个镯子是怎么来的,但现在不可轻举妄动。
安安眼见知琴离开,捂着脸回了房,她方才虽是吓唬知琴,但心里也没底,也是害怕得紧。
现在虽然吓住了她,暂时能有段好日子过了,却不知这么撕破脸,日后怎么办。
她真不敢到大小姐面前告发知琴,别说大公子那的事不好解释,单说小姐和贺嬷嬷又岂能容得下一个爱告发别人的人?
在小姐看来,今日是知琴做事不周,太过自以为是,差点冤枉了她,所以并未说什么。
但知琴地位在她之上,她今日敢告发知琴做错事,来日就有可能告发小姐或者贺嬷嬷,谁又能保证自己终身没有做错事要瞒着的时候?自然不会喜欢一个会告发别人的丫鬟跟在身边。
安安看着铜镜中她的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痕,这应该是摔到地上时被什么东西划伤了,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她从床头找出一个药膏往脸上涂抹,这药膏是之前大公子差人送来的,他那天夜里发现她脸上有伤,第二天就偷偷差人送药过来了。
安安望着药膏,又看看铜镜中自己的脸,万一留疤,那大公子会不会嫌弃她?
她也不傻,大公子对她是什么心思,她心里清楚。
她对大公子又何尝没有爱慕之情?好几次遇到难事都是他伸出援手相助,她怎能不动情?
只是她也很清楚她的身份,她不仅是个丫鬟,还是大小姐房中的丫鬟,日后小姐嫁人,她若跟去,要么做个通房侍妾,要么到姑爷家中配个管事小厮。
若是小姐出嫁没带她去,这院中无人居住,最多只留几个粗使丫鬟洒扫,其余的分到其他院里,到时她若没配人,倒与大公子还有几分可能。
她自袖中拿出江卓源送她的簪子,往头上比划了两下,又很快收起,放到她床头的盒子中,这簪子不能戴上,太显眼了。
安安涂完药膏,也不敢在房间多加逗留,把东西放好,继续回去干活,却见老夫人院里的嬷嬷进了院子,不一会,江晚瑜便带着知棋和知书离开。
秀秀神神秘秘的凑上来:“听说二小姐从王府回来了,很得两位郡主的喜欢,还得了不少赏赐,老夫人开心得……诶,你脸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