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瑜盯着她看了一会,见她神情真挚,不似有假,便道:“我自然是信你的,把薛管家请来,我会替你做主。”
论亲疏远近,她自然是相信知琴的话,定是安安把镯子砸碎,偏被知琴猜到,一时着急,反把此事栽赃到知琴身上。
知书皱眉,知琴的为人她还算了解,她敢这么说,必定是有什么把握。
安安没打开过盒子,想来那镯子在交给她时已经碎了,这丫头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的与知琴争辩。
“小姐,往日安安做事也算妥帖少话,想来今日是一时糊涂。何况您打死了她不要紧,但老夫人寿辰将至,此时怕是不好见血。”
安安感激的看了眼知书,这屋里这么多人,也只有知书一人替她说了句话。
江晚瑜认可的点了点头:“那就不杖毙,把她撵出府去。”
知书垂眸,不忍去看安安,大小姐所说的撵出府可不是放出去嫁人,而是丢到庄子里去。
庄子上活重不说,有的管事还动辄打骂,而且府里的主子离得远,那些管事指不定私下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水灵灵的姑娘撵出府如果熬得过去没死,不出三个月就该被磋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不过能保她一条命便是好的了,其余的她也无能为力。
没过一会,薛管家便捧着盒子赶了过来。
江晚瑜命他打开,只见盒子里放着一个完好无损的镯子和一颗绿宝石。
“不可能!”知琴惊呼一声,拿起镯子仔细查看。
镯子分明是被她摔碎了,而且价值不菲,安安这个小蹄子如何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镯子替代?
莫不是撞邪了?
“知琴!”江晚瑜沉声呵斥,知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居然在她面前大呼小叫的。
“小姐。”知琴回过神来,连忙将镯子放好跪下,“奴婢只是有些惊讶。”
贺嬷嬷和知书怪异的看了一眼知琴,本以为她这么信誓旦旦是有把握,没想到还真是在胡乱猜测,可她这个反应未免也太奇怪了,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江晚瑜觉得不像话,挥手让知书送了薛管家离开,开口道:“都先下去吧,知琴你留下来。”
安安出了屋,迎面过来一个女子。
“安安,是小姐叫你?叫你做什么?我方才看到薛管家也进去了。”秀秀询问,她长得圆头圆脑,眼睛很大,下巴上有颗痣,看起来很是精神。
“没什么,小姐让我把镯子送到薛管家那。”安安应道,秀秀与她住一屋,她们那屋是六个人一起住。
她和秀秀的关系不错,以往她被知琴欺负,秀秀也会偷摸着给她送吃送药。
秀秀小声道:“我方才看到知琴也进去了,她又欺负你了?她在小姐面前说你了?”
安安摇头:“没有,只不过小姐叫她有事,我也不大清楚。赶紧干活,要是被贺嬷嬷看到了又是一顿骂。”
镯子的事情还是不要让秀秀知道,免得连累了她。
秀秀一听,环顾四周,见贺嬷嬷不在,松了口气:“不是知琴故意为难你就好,我先回去干活了,别真被贺嬷嬷抓到。”
说完,转身就跑。
安安也不再多想,拿起鸟食喂廊上的雀鸟。
不一会儿,知琴便阴沉着脸走出来,她被小姐罚了两个月月银。
她娘管着大厨房,油水足,爹又得老爷倚重,这两个月月银她也不太看得上,但这是小姐第一次罚她。
她恨恨的盯着安安,猛地冲到她身边,挥手甩了一耳光。
安安被她打得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下意识捂住脸,却发现脸上多出道伤痕,正流着血。
她起身环顾四周,见没人,伸手使出最大力打了知琴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