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晏只要想到那天,沈挽意回来还什么话都没说,林清也晚上转头就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他就恨不得把魏南风揪出来甩在自己身边,让林清也好好睁大她的眼睛比一比,他们两个究竟哪个更优秀。
他甚至还记得那天他回到家,林清也递过来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自己的怒火中烧。
离婚协议这种东西哪是一时半刻能拟好的?何况林清也不过是一个在校学生,理论的知识再扎实,实务上的经验也不多。
那就只能是林清也早就已经准备好的。
准备好了跟他离婚,只等一个契机。
至于为什么放着魏南风的病情不顾,今天也算是有了解释——
魏南风的病情已经好转了。
只要魏南风的病情好转,他顾时晏在她林清也的面前就连最后的用处都没了!
顾时晏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狠。
他记得那天晚上的林清也绯红的面颊,不管他怎么折腾,都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哆嗦着嗓音,带着哭腔求他轻一点。
那一声极大地取悦了正处在暴走边缘的顾时晏,他把人捞进自己怀里,细细密密地从眉毛吻到嘴角,中间说了什么,顾时晏自己也不太记得了。
操。
顾时晏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啪”一声合上了打火机的盖子。
那天晚上就不该手下留情,就该让林清也直接有了他的孩子,这辈子都别想逃离他身边!
这个念头一出顾时晏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种手段在顾时晏看来,堪称卑劣。
转着打火机的手指僵住了。
直到谢扬若有所思地出声,“魏南风好像……我好像听清也说过他的事情……”
话音还没落,谢扬就被她哥揪住了,“说过什么?这个魏南风究竟有什么好的,让她这么念念不忘,费劲扒拉的要留在他身边?!”
“你别这么着急,”谢扬扯开了顾时晏的手,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魏南风好像是清也的小学同学,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很多年的交情了。说实话,要是清也想和魏南风在一起,根本没你什么事……”
“青梅竹马?”顾时晏问,“还有呢?”
“还有……”谢扬又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其他的倒是没怎么听她说过。清也这个人的性格你也知道的,比较冷清,不太喜欢说自己的事情,倾诉欲不强。我几乎没听她说过她过去的那些事,也没听她说过她之前的交际圈。魏南风的关系还是她在宿舍跟魏南风打电话的时候我听来的信息拼凑出来的……”
谢扬说得不错,顾时晏和林清也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林清也这个人,说是守口如瓶也不为过。
甚至林清也连酒也不喝,想趁着她醉酒的时候从她嘴里套出点话来比登天还难。
顾时晏不说话了,眉目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丢下一句“好好照顾林清也”就回了律所,毕竟是律所的主任,他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有数不清的文件要审批。
他本想让两个人都冷静冷静,可是没想到见到林清也也就是在第二天。
甚至天还只是蒙蒙亮,不到律所的上班时间,顾时晏就在门口碰见了裹着一条围巾的林清也。
一脸的苍白,就连嘴唇也没有多少血色,看到顾时晏的那一刻,林清也的步子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
仅仅只是一步而已,但已经扎了顾时晏的眼睛。
“你怎么来上班了?”顾时晏紧盯着她的发顶,那上面有一个旋儿。
都说一个旋儿的人脾气最是执拗,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假。
倔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顾时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尽量让自己显得亲切一些,“你这个情况应该在医院里多住几天观察一下的,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林清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等着顾时晏用他主任的卡刷开了最后一道大门,才跟了进去,“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她避重就轻,没说医生允许她出院了,顾时晏就知道这人一定是擅作主张,自己要求出院的——
林清也从来不说谎,只要一说谎,整张脸连带着脖子都会几秒之内变得通红。
谁要是这时候稍微加重一点语气,让她把撒的谎复述一遍,她马上就语无伦次地露馅了。
所以林清也对于要撒谎的问题,从来都是跳过的。
顾时晏有些不可明说的暗喜,但不过暗喜了两秒,眉头又拧了起来,“工作不差你一个人的,我是你老板,我都没急着让你出院来给我干活,你自己倒是会给自己揽活。”
“……”
“谢扬说的还真是没错,有你资本家都乐疯了。”顾时晏一点也不客气地吐槽。
林清也的眼神暗了暗。
尽管知道谢扬和顾时晏是兄妹关系的时候就想过自己说过的那些可能和顾时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