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时,高仙芝和萨利各带本国之人上了高台,副将如常领两国士兵来观战。
高子通起身拱手行礼道:“大都护,在下请战。”
高仙芝还礼道:“好。”
只见高子通施展本门轻功“游龙步”三步跳上擂台。
萨利道:“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便派十时长老伊武柔应战。”
高仙芝听此名字,似乎不是大食人,但也不知其是否为安南人或是与自己同为高句丽人——毕竟武林中人凭借武力为他国效力也是常事,又见那长老黑袍蒙面,显然不愿以真面目视人,思虑其有何阴谋。
那伊武柔上了擂台,和高子通行了一礼。
高子通还礼后见其没有兵器,便使本门“开明镇山拳”攻了上去。
高子通在其师尹文烈还未疯癫之时便与余子达、宋子平和石子坦四人一起闯荡江湖,有“昆仑四杰”之美名。
其中高子通为大师兄,武功又高过三位师弟不少,所以在昆仑派颇有威信。
高子通善使“闪身游龙剑”,性格深沉隐忍,又是大派年轻掌门,因此江湖人称“潜龙”。
接任掌门后得到本门掌门代代相传的《昆仑秘典》,此书记载昆仑一派所有上乘武功,这些武功历来只有掌门或本门高手得掌门允许后方可修炼。
高子通挑了一二种潜心修炼,武功得以大进。
这“开明镇山拳”便是《昆仑秘典》中记载的一种上乘拳法,为百年前昆仑派高手观《山海经》一书,取“开明兽镇守昆仑山”之典故而创拳法,此拳三攻七守,守则滴水不漏,攻则步步为营,实在厉害。
只因内功要求颇高又招式繁杂,所以百年内仅十几人练成。
高子通武学天赋颇高,只修炼了四五年,便如前代高手修炼了一二十年一样。
当下高子通施展“开明镇山拳”,一来因对方未用兵器,自己不好拔剑相对;二来不知虚实,为谨慎应对,故用此拳法,纵然不敌也可只守不攻,不至于速败;三来自己自练成此拳,几年间从未对敌,今日正好以大食长老试拳。
那伊武柔不慌不忙,也使拳法应对。两人拳来掌往,斗了四五十合,不分高低。
高子通发现这长老所用武功颇杂,往往三四招便换一种武功,或拳或掌,十几种武功风格迥异,但自己又对其身手颇为熟悉,虽然使“开明镇山拳”防守无懈可击,已立于不败之地,但若想取胜也是十分艰难。
须知武林中人所会武功绝不是越多越好,无数高手毕生也只修炼一两种,毕竟“专生精,博必杂”是武学至理之一。
伊武柔用十几种拳法和高子通打平,说明其能寓不同风格的武功于一身,任意而用,随心而发,武学造诣远在高子通之上。
高子通亦知此理,心知其用武功博杂尚且如此,倘若专使一门武功则自己必败无异,又恼其蒙面,不敢以真面目视人,故而转守为攻,左手一招“虎踞昆仑”,黏住伊武柔双拳,右手一招“开明九首”,瞬间在伊武柔脸边打出十几拳!
伊武柔与高子通久斗,知其拳法防守严密,一时未料到还有这一招,双手被高子通左手黏住,上身门户顿时大开,眼见十几拳攻来,自己却一时抽不出手抵挡,只得先运气于臂,伸展双臂震开其左手,又将内力运至双拳,直直向高子通胸口打去。
这一招端得精妙,高子通先黏后攻,把伊武柔双手黏在胸口一尺处再发拳,待其抽出双手抵挡,拳早已打在身上脸上。而伊武柔以攻为守,先震开高子通左手,待其胸口大开再双拳直攻,应对之法更是巧妙至极!
高子通胸口中了两拳,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强忍疼痛按着胸口正色问道:“这招分明是本派武功‘开明镇山拳’中的一招‘开明下山’,前辈和我昆仑派有何渊源?如何会我昆仑派绝技?我观你内功与之前长老相似,但深厚远不可及,本门内功又避而不用,应该才入祆教不久,你究竟是谁?”
伊武柔罢斗不答。本来比武之事,中招受伤实在是寻常之事,高台上大唐众人见高子通中拳吐血,无非关切而已,高子通此话一出,眼前蒙面之人似乎不是大食人,实在让人生疑。
清元真人道:“大都护,贫道看这大食长老所用武功博杂,似乎刻意隐瞒其门派,且不似大食武功。”
高仙芝点头,问向萨利:“萨利总督,贵国长老似乎不是大食人。”
萨利道:“就算不是大食人,也是圣教总坛长老,这场出战,有何不可?”
高仙芝道:“请罢斗休战,本都护以为此事另有阴谋。”
萨利道:“并无阴谋。”
高仙芝怒道:“既无阴谋,为何蒙面?何不以真面目视人?”
萨利笑道:“哈哈哈哈,大都护息怒,这又有何不可?”挥手向台下伊武柔,大喊道:“伊长老,还是露出真面目吧。”
伊武柔缓缓摘下面罩,高子通大惊道:“师……师父……”
原来这伊武柔长老正是昆仑派前任掌门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