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三人去后,高仙芝命城上守军严加戒备,又命城中士兵搭造擂台,准备会盟之物,不必多言。
晚饭后众人商议明日比武之事。虞思卿道:“大都护希望必胜,则五场比武应在我们中选五个武功高强之人。”
高子通道:“几日前谢前辈、虞掌门和我合力擒了祆教两位长老,发现祆教长老武功不在虞掌门和我之下。想来那两位祭司只有清元真人、无嗔大师及谢前辈可敌。今日萨利和两位祭司走在大军最前,不知是否只有这两位祭司?若是再多来几位祭司,恐怕不好应对。”又长叹一口气说道:“家师武功远高于我,若未疯癫失踪,可解今日之困。”
无嗔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衲与尊师相交三十余载,知其颇有当世武学宗师风范,之后疯癫失踪,老衲听闻后虽不知因由,亦不胜可惜。至于今日之事,老衲当时收到大都护密信,知道大食此次来犯军势浩大,但不知其高手如此之多,故而未邀无贪、无欲、无恨等师弟同行,只带了自己座下两弟子。高掌门身为年轻后辈,武功颇高,实在不必为此事自责。”
大耳老人道:“对啊,连我们三个武功低微之人也来此相助,高掌门又何须自责呢?”
原来众人在府内议事,气氛严肃,大耳老人此话一出,自嘲又诚恳,众人笑后又生出几分佩服:如此恳切实言,远胜世间多少追名逐利之徒、好虚恶实之辈。
高仙芝道:“大食那两位祭司应强于长老,本都护想派正一教清元真人和少林派无嗔大师出战,其余之敌,本都护想派谢掌门去。”
高子通道:“上次擒祆教两长老,多赖谢前辈之力。”
虞思卿道:“不错,谢掌门武功在我和高掌门之上。”
高仙芝看向谢希音:“谢掌门和本都护是故交,又有生擒祆教长老之功,我自然信他。”
谢希音拱手行礼道:“在下自当尽力一战。”
其余蓬莱真人、西域双雄及岭南三老自问武功不如高子通和虞思卿,故而纷纷推举两人。
高仙芝拱手道:“既然如此,五场前两场由高掌门和虞掌门出战,第三场由谢掌门出战,后两场由清元真人及无嗔大师压阵最后出战。有劳诸位了。”
众豪杰还礼道:“大都护不必客气。”当夜无话。
第二日巳时,日头正足,大地上吹过一阵无边的风,吹的云飞草动,校场上旌旗也在风中舒展翻滚,似乎在等待一件大事,周围已站满了大唐士兵。
萨利领昭武通、两祭司、六长老及护卫、伙夫、仆从共二十余人由小门入城。到得校场高台,高仙芝先以大唐之礼与萨利杀羊取血歃血为盟,后萨利又以大食之礼生起大火与高仙芝拜火为盟。
大唐和大食众人同上高台,分宾主而坐。高仙芝看向萨利身旁石国王子昭武通,频频怒目向己,及四目相对之时却又怯懦回避,只觉其和自己既有国仇家恨又有大食相助,何必害怕,实在可笑。
萨利道:“我看这校场周围尽是唐国士兵,大都护不久前刚在此地击败我一万押粮队,不知可有俘虏?如果有,不如放他们出来观战,也好为我大食高手助威喝彩。”
清元真人捋须问道:“不知总督此举有何深意?”
高仙芝摆手笑道:“校场最多容纳一千人,本都护可以让大食俘虏来观战,但都督必须保证其不骚乱。”
萨利道:“当然。”
高仙芝于是命副将领五百大食俘虏来校场观战。那些大食俘虏自从几日前投降,被收了兵甲,分散于大唐军中,十人共同看管一人,少不了打骂欺凌。
当下那五百人被带来校场,小心翼翼,又看见台上大食众人,以为是来营救自己,一时拍手而歌,跪地赞颂真主。
萨利示意左右,五人下台安抚这五百人,说明缘由,众俘虏皆听从都督之命,分五队立于擂台一边。
高仙芝也命副将将台下一众大唐将士只留下五百,立于另一边,其余解散入营。
高仙芝道:“萨利总督,今日便比试这第一场吧。”
萨利笑道:“正合我意。”
话音刚落,高台之上一祆教长老抱一竖箜篌飞身跃上擂台。
众人细看,那长老一身白袍立于台上,黄发碧眼,肤白如玉,三四十年纪,极为英俊。左腿横弯于右膝,怀抱中竖琴又放于左腿之上,闭目侧脸,屈指按弦,风神极佳。
魏曼立见此人,不禁痴痴对坐在身旁的徐妙倩耳语道:“他怎生的如此俊美。”
徐妙倩提醒道:“师姊,他可是大食人啊。”
魏曼立低头不语。
萨利笑道:“大都护,这是总坛二时长老沙利思尔,颇善箜篌,便让他先弹一曲助兴吧。”
沙利思尔弹起箜篌,初时婉转动听,转而激扬无比,又在弦上输入内力,校场空旷,任凭箜篌音向四方激荡,有内力之人尚须运气相抗,那寻常无内力之人听了已是耳鸣脑昏。
清元真人见状连忙为一旁高仙芝运气守护,徐妙倩也下座,跑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