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心腹站在院子里,看着抱着猫的少主内心几近哽咽。
许是因为修习明教武学,即使并未处在“暗尘弥散”所具有的大漠感知状态下,重羽的感官依旧极为敏锐。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刚巧就和外面那个一脸懵逼的玉罗刹的心腹视线对上了。
“有人来了。”重羽侧过头来,低声提醒玉维仪道。
斜对着窗户站着的玉维仪立即回头看过去。
“少主……”那个心腹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心里绝望的想着自己等下该怎么装死才能不被恼羞成怒的教主给灭口。
“教主在正院——等你。”颤抖着嘴唇,那个心腹迟疑半晌,终究还是没有把玉罗刹就坐在饭桌旁一语不发的样子说出来,只是含糊其辞道。
玉维仪微微一怔,看看天色,“这个时候?该吃饭了啊——”
他立即回头看向重羽,他刚刚过来,就是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想来叫重羽一起去吃饭的。
“你快过去吧!”站在他身边的重羽伸出手来轻轻的推了玉维仪一下,尽管玉维仪站在那里,身子纹丝不动。
重羽看看他,顺势从玉维仪的怀里把球球也抱了过来,低声又催促了一句道:“去吧!”
“等我回来。”玉维仪终于微微颔首,却还是低头极为亲昵的轻声同重羽笑道:“我去去就来——正好等下给球球找些刚刚晒好的小鱼干回来。”
重羽眨了眨碧色的眼眸,神色间一片安然无辜,他点了点头,“嗯。”
玉维仪又伸手挠了挠球球的小下巴,看到皮毛雪白的波斯猫舒服的躺在了重羽的怀里,连抬起的爪子上软绵绵的粉嫩肉垫都露了出来,不由得会心一笑——顺毛摸的话,这个小东西还是很容易讨好的嘛!
俗话说得好,反正夜猫子夜猫子的,以后晚上自己过来的时候,让球球出去活动活动就好,白天就算整天在自己面前晃,甚至是自己亲手抱着它又能怎样呢?反而是平添了一个和重羽亲近的理由。
想到这里,玉维仪碧色的眼眸仿佛都随之亮了起来,他微微含笑的揉了揉球球毛绒绒的小脑袋,又深深的看了重羽一眼,似是要把他每时每刻的身影都记在脑海中一般,这才转身从房间里出去,走进站在院中的那个玉罗刹心腹身边之后,两个人又低声交谈了两句,眼看着安格心腹都快要哭出来了,玉维仪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转身离开。
正院里,这么一会儿时间又过去了,然而,饭桌上的碗筷菜肴却仍旧没有一个人动。
玉罗刹坐在主座上,微微垂眸,一派盯着饭菜正在沉思的模样,旁边那个一直陪坐的心腹明明心惊胆战,却是满脸木然,整个人都如同他刚刚才捏碎的那一截椅子腿一样木木的。
“爹!”玉维仪人未到话先至,笑吟吟满面春风的大步走了进来。
之前那个反应快的玉罗刹心腹小媳妇似的跟在少主后面捏着走进来了,低头一声不吭。
玉罗刹抬眼看了一眼自己唯一的亲儿子,哼笑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玉维仪直接就凑上前去,还顺便把自己的椅子往玉罗刹那边拽了拽,然后才坐下来,看着他亲爹的眼睛一脸真诚的笑道:“桌上的饭菜都凉了吧,让人换些热的来。”
后面跟进来的那个玉罗刹心腹这会儿还没坐下,听到玉维仪的吩咐,立即点头称是,扭头又除了正门,徒留另一个心腹坐在原地来不及阻拦的伸着手。
“爹,因我之事,你这几日一直留在中原,接下来可是有什么别的安排?”玉维仪一边给玉罗刹倒茶,一边随口问道。
毕竟,西方魔教在整个西域诸国根系很深,在中原的势力,除了上次将计就计的借机将黑虎堂所在的北地一带收入囊中,整个中原地区涉足并不深。
相比较而言,大漠之外的西域一带,西方魔教平日里事务繁杂,按照一贯的做法,玉罗刹若非有要事在身,并不会长时间的停留在中原这边。
玉罗刹捧着儿子倒的那杯茶,虽然凑到了唇边却并未啜饮丝毫,只是慢条斯理的哼笑道:“我唯一的亲儿子之前一直下落不明,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却依然不肯回家,你娘又去世的早,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管你,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如何放心的下?”
“(⊙v⊙)嗯——”玉维仪眨巴了两下眼睛,认真的同他亲爹玉罗刹对视。
那双遗传自他母亲的碧色眼眸一眨不眨的,里面似乎还含着些淡淡的笑意。
片刻之后,竟是玉罗刹收回了视线,旋即爱怜的一巴掌干干脆脆的把自己儿子那张太过精致昳丽的脸险些糊在饭桌上,哼笑一声道:“少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玉维仪揉着脸爬起来,依旧精神抖擞,用撒娇耍赖的语气真诚的问道:“爹,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年头,从无名岛上回来,你还想要留在中原一段时间不成?”玉罗刹睨了自己儿子一眼。
玉维仪凑在玉罗刹身边,紧跟着说道:“爹,你自己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