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道单项选择（1） （1 / 3）

-

晚上十点三十八分，烟春市鹿繁小区，魏然敷着面膜走出卫生间，咳了两声，发现无人注意后，他又故意往程安的方向凑了凑。

程安捧着塑料盆盘腿窝在沙发一角，一边看电视，一边往嘴里塞着新鲜的红提子葡萄。看见魏然走出卫生间，本来没太在意，直到他凑近了才发现，他脸上敷的面膜的味道很像自己新买的那一批。

“提子好吃吗？”

魏然嘴角扬着招欠的笑，又往程安的方向靠了靠。

“你这面膜……”

程安伸头嗅了嗅魏然散发出的味道。

“你又偷我面膜！”

程安把手里的盆往旁边一放，伸手要揭下魏然脸上的面膜，魏然身手敏捷地往后一靠，程安扑了个空。

魏然得意一笑。

“一张面膜而已，干嘛这么小气？”

“你还好意思说呢魏然？一张？一张就见鬼了，我哪次买面膜你没偷过？上次那个特别贵的牌子，一共八张你用了我五张！”

“后来不是赔给你了吗！谁知道那玩意儿那么贵啊。”

“还说！还说！”

程安直起腰来，探身就打。沙发和茶几离得太近，魏然闪躲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几拳。

“啊啊啊！疼啊！”

他反手握住程安的手腕，程安奋力一甩，瞪了他一眼又坐回原位。

“别影响我看电视，回你自己屋待着去。”

魏然瘪了嘴，没敢出声，仍旧待在原位，也盘腿靠上了沙发背。程安自顾自地吃着，没再理他。

过了半晌，程安清了清嗓子，起身把盆放到茶几边上。

“……该洗脸了。”

“啊？”

魏然抬眼看了看时间。

“哦，对！”

他起身直直地往卫生间里走，程安看着魏然憨头憨脑的样子，心里的火也算是消了。

虽然但是，该赔我的面膜钱一分都别想跑！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

“魏然电话！魏然？”

魏然正闷头洗脸，听不到程安的声音。铃声一直在响，程安起身快步走到餐桌边，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海霞打来的电话。

“海队打来的！”

“什么？”

魏然的声音和水声混杂在一起。

“你说什么？”

程安接通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他，魏然也没看是谁，拿过手机就放到了耳边。

“喂？”

魏然关掉水龙头，从一旁拿起毛巾擦着湿漉的脸和被水浸湿的碎发。

“你干嘛去了这么久才接电话？”

“哦，海队啊。我刚刚洗脸去了没听见，怎么了？”

魏然听出海霞的声音很急躁，擦拭的动作不自觉地变快了。

“正好别洗了。赶紧来局里一趟，出事了。”

“什么事这么急？”

“人命案子。”

“知道了。”

魏然把毛巾挂回原处。

程安叉腰站在一边，她看着表情骤变的魏然，突然有点担心。

“怎么了？”

“有事要回局里一趟。”

魏然的声音一下严肃不少。

“这么晚？”

魏然点了点头，转头却故作轻松地笑道。

“你到点就赶紧睡觉，不用担心我，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程安看着魏然穿衣穿鞋的速度，不太像过会儿就能回家的意思。但她没说什么，进厨房用塑料袋装了点面包、饼干和牛奶递给了魏然。

“路上小心点。”

“嗯，晚上睡觉客厅灯别关了。”

“知道知道。”

程安关上了门，转身对着刚刚还充满吵闹现在却陡然冷清的屋子叹了口气。

卫生间的水龙头没有关好，水滴溅落在水池壁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

晚上十一点二十九分，烟春市东阳公园，魏然停下车就往公园内部跑。

向局里开车开到一半，海霞突然通知他改道前往东阳公园，随消息一起来的还有一张照片。一开始魏然还以为是哪个影视剧的拍摄现场，后来海霞告诉他，那其实是案发现场。

晚间聚集在广场上的人大部分都散了，只有少部分看热闹的人仍旧聚在路边，拿着手机录小视频往各大平台发。魏然挑起警戒线往里走，遇上警员便寒暄一声。

深夜的公园总显出一种暗黑童话的既视感。高大的树木伸出长短不一的枝干张牙舞爪地四处蔓延，叠加在一起的变了形的影子更显诡怪。风吹过，树叶呜呜咽咽的低声交谈，似恶鬼的低吟。

海霞双手环胸站在警戒线外，队员在四处搜寻证据，草坪上只剩下绿草被压过的痕迹，魏然快步走到她身边。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