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小心取出一根妖骨,放在掌中,用内力摧成粉末。
随后,他再用内力裹着从妖骨中散发出来的妖力,一点点灌入少年的躯体之中。
“真的有效?”司无岫面色微讶,只见那股无形的妖力钻入唐宁体内,汇入奇经八脉,令他身上凝固已久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
司无岫见状,如法炮制,将剩下的其余妖骨全都化作齑粉,只留下纯粹的妖力,全部送入少年的身体中,再以自己的内力加速妖力的运转。
唐宁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脉搏也开始缓缓有了跳动。
司无岫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亲手将一个人起死回生,比亲手杀一个人的感觉要微妙得多,内心的情绪翻涌也比往日要多得多。
他小心地靠上少年的左胸,听着他的心脏开始重新跳动的声音,竟觉得那声音无比的美妙。
咚咚、咚咚。
分不清这是少年的心跳声,还是自己的心跳声。
但是妖骨中的妖力毕竟只是沧海一粟,何况妖骨还不完全,在短暂的回光之象过后,那心跳声又开始变得微弱,血气的运行也逐渐凝滞。
司无岫眼看少年又要重新变成一具尸体,来不及多想,就猛地提起丹田中的一道精纯内力,捏住唐宁光洁的下巴,使他张开嘴巴。
然后,司无岫便覆上那双柔软的唇瓣,将这股内力倾注在他体内,从咽喉往下,扩张至胸肺处,隐隐护住心脉。
做完这些,司无岫才恍然察觉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他抿了抿唇,唇上还有那柔软冰凉的触感,而少年的唇也因为保住一丝生机而重新多了一抹红色。
原本是苍白干燥的唇,此时却因多了一抹鲜红而透着粉色,而且他如此乖巧地躺在自己怀中,予取予求,毫无反抗之力,简直就是在诱人犯罪。
司无岫稳定心神,将自己的视线从少年的唇上移开,然后把他重新放进棺材中,盖上棺盖。
“真像是来讨债的,总在挑战我的耐性。”司无岫轻叹一口气,“趁人之危的事情我又不是做不出来,毕竟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站在冰棺前,隔着透明的棺盖往里看,少年还是那副无知无觉的面容,只是脸上多的那抹淡淡血色,让司无岫心中掀起一丝涟漪。
如果真的能让他重新醒过来,不管唐宁醒来之后会是继续憎恨自己,还是会帮他洗清罪名,司无岫都不在乎,只要他能醒,那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最开始的时候,司无岫与唐宁不过是陌生人,他并没有将这少年放在心上,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惹得对方如此讨厌自己的。
到后来少年因自己而死,杀人者被人收买,将罪名嫁祸给司无岫,煽动江湖中人对司无岫步步追责,令他感到非常不耐,司无岫确实想通过救活这个少年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到现在,在和一具尸体的朝夕相处中,竟让司无岫觉得这比跟外面那些别有居心的人打交道要令人心中畅快得多,他对唐宁,抱着更为复杂的心情。
有时候司无岫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为什么对着一具尸体也能“日久生情”。
或许他只是把诸多情绪都寄托在这个不能走、不能动、也无法伤害自己的人身上而已。
等唐宁醒来,这种怪异的感觉大概就会消失,从此之后司无岫还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司无岫。
他揉了揉自己额上的穴位,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清明,踏出山洞。
刚离开山洞,走到密室之外,司无岫就放出了两道剑气,将守在外面的人仓惶击退。
“且慢……是我!”那人连忙开口。
“慕容独?”司无岫看清那人之后,眉头微皱,“你不是回修院了吗?”
慕容独头发微乱,被司无岫的一道剑气削掉了一截发丝,令他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去了昊山秘境之后,我本来是打算跟师者返回天湘修院的,但是中途发现这个家伙在躁动。”慕容独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竹筒,递给司无岫,“打开的时候你要当心,里面装的可是断魂蝎。”
“是唐宁身上的那只断魂蝎?”司无岫问。
“正是。”慕容独点了点头,“天下间至此一只,我本想带回去研究,但是它突然发狂,一旦放开就会往西北直奔而来,所以我把它带到这里来了。”
司无岫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慕容独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疑惑地说:“但奇怪的是,进入黄沙城之后,它就安分了不少,刚才在我身上还横冲直撞的,在你手上却一动不动。司公子,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能够吸引断魂蝎?”
“没有。”司无岫斩钉截铁道,“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真的吗?”慕容独想不明白,却还是对他道,“这只蝎子在我手上恐怕很难安分下来,我留着它也没有用,既然你有办法令它安静,那就给你好了。关键时刻,蝎毒或许还能帮上你的忙。”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