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樱啜了一口茶,“事出反常必有妖,至玉是唯一跟妖兽有牵扯的人,并且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龙雀瘫在桌上,手里握着茶杯,指尖在茶杯上敲了敲,“如果至玉和妖兽是一伙的,你待如何?”又打了一个哈欠,龙雀有气无力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能睡过去。
“如果确有其事,他走不出药王谷。”沈樱蕴藏寒霜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语气坚定。临走时她告诉龙雀,“明日我随仙子到净心堂取蛊药,沿途劳顿,仙子早些歇息。”帮龙雀掩了门,沈樱退去。
龙雀躺上床,春露娃娃顺势从她肩膀跳下来,很罕见地主动搭理龙雀,“那个药师,我见过他一面。”藕节状的小肥手拉了被子一角盖住小小的身子,春露娃娃在床中间画了一条线,划地盘似地占了半张床,“他去找冥王求过药。”
龙雀侧卧撑着脑袋,“求什么药?”春露娃娃指了指自己,“他想求我一颗千年凝珠。”
那你还大摇大摆趴我肩上?不怕药师抓了你让你把凝珠一次性吐个干净?你不是背靠神君大人吗,怎么跟冥王扯上了关系?
这小只是有多少年的修为?动不动就百年千年,老精怪还挺能装嫩。龙雀没理它,依龙雀对这小只的了解,应该还有后话。
等了许久也不见龙雀追问,她就那么闭着眼睛养神,把春露娃娃气得直哼哼。
但事态有些不妙,它还是继续往下说,“冥王对药师说我的凝珠对那位没有任何用处,无法治愈那位的眼疾。”
肉嘟嘟的小脸仰起一抹幸灾乐祸,春露娃娃的小奶音带了些欢快,“冥王还告诉过药师,唯有瑶池里的锦鲤入药,或可一试,让他求一求天帝。”
龙雀手指操控着一缕烟尘游离,听到此处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他求没求来呢……”
话音一转,龙雀终于让春露娃娃如愿以偿,问了一句,“神君从冥王那把你偷来了?”
春露娃娃捏被子的手顿住,“作为神君大人唯一的亲传弟子,怎么能张口就来,污蔑神君大人呢?什么叫偷,神君大人那是借。”
龙雀瞥它一眼,狗腿狗到它这境界,也不容易。
盘腿而起,龙雀坐定即心无杂念。她开始冥想在药王谷上空的奇异花朵,从花瓣到脉络,从颜色到特质,不落一处。两手相叠,烟尘浮动。
随着龙雀的冥想,烟尘幻化出一朵一模一样的半透明花朵。
花朵浮在半空,淡黄色的粉末从花蕊中心慢慢飘出,龙雀在粉末要散开时又将它化为虚无。这样一朵轻巧的小花,却彻底耗尽了龙雀的仙力。不愧是非上仙不能招架的灵物。
锦鲤一族没有苦修之说,龙雀的修行之路,在于游乐山水之间。多看,多悟。每次凝聚实物,都能使她的游龙吟更加精炼。
好累……她得睡了。将被子抢过来,龙雀一脚把春露娃娃踹下床去。
春露娃娃在地上骨碌滚了两圈,爬起来叉着腰,“锦鲤你不要太过分啊,冥王允我同塌,虽然是脚那头,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神君大人都让我睡他的袖子,凭什么这床我睡不得?”
龙雀扔了个枕头给它,“他俩都是男的,你们男上加男没关系,我是女仙。”
春露娃娃瞪了一眼龙雀,恨恨地抱住枕头趴上去,“你再不唤神君大人,就要被抓来炼药了。”
它要回神君大人身边,远离这个恶毒女人!
手背搭在额头上,龙雀阖上眼帘。
……
翌日,净心堂。
堂内是一处偌大的空间,无限延伸,没有边际。里面除了密密麻麻悬空整齐排列的木盒子,再无其他。
药师遣了沈樱出去办事,堂内仅剩他们二人,外加一个春露精,一只小白兔。
他的发依然未束,着一身宽松的衣袍,面容萧索,“仙子想选何种蛊药?”龙雀摸着兔子粉嫩的耳朵,“我对蛊药不甚了解,药师随意拿些新奇的即可。”
药师摊开手掌,三个盒子停在手掌上空,“撞钟蛊可以使人随时保持清醒,不受七情六欲困扰;忘忧蛊可以摒弃一切忧愁;八岐大蛇蛊,是与妖王同级的妖物,可在险况以血复活,维持五十息。”
这肯定是药师生平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龙雀心中调侃,又摸了摸兔子,“如果是与药师交手,八岐大蛇蛊能维持几息呢?”
药师面无波澜,手掌虚空一推,三个盒子停在龙雀面前,“如与我交手,八岐大蛇能抵两息。”
龙雀收下蛊药,两人皆静默良久。药师拢了拢袖口,问龙雀,“仙子不试试蛊药效果如何吗?”
龙雀莞尔一笑,“不必了,如此神奇的东西,每日观摩即可,用掉了多可惜。”春露娃娃在她耳边跳脚,“你没看见他要动手了吗?你还不唤神君大人?”
手中的小白兔突然软作一团,龙雀将兔子收进怀里,而后作眩晕状倒在地上。
什么时候中招的?春露娃娃被这变故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肥手在龙雀脸蛋上拍了拍,暗爽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