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很多东西。我现在会下棋了。”
“下棋?像这样吗?”谈妮拨弄着他面前的棋盘,将黑棋白棋摆得到处都是。
赫西汀瞧那棋格,棋子没一枚摆对了位置,全摆到空格里头去了。
他的棋艺可是谈杰教的。
赫西汀心道,谈杰和谈妮是双生子,看来辛夫人怀他俩时一共就这么些心眼,谈杰分得多,成了人精;谈妮遗传得少,就傻乎乎的。
谈妮摆完棋,抚掌哈哈大笑,“阿汀你快看,这个像不像你?”
赫西汀垂眼再看,这次他将棋盘上的棋子想象成点,再由点连成线,竟真成了一张人的脸。
我原来长这样?赫西汀冲棋盘上的人脸陷入沉思。这样的面孔,算英俊吗?
这时后宫的太监嬷嬷请求入内,道:“陛下,练习骑射的时辰到了。”
赫西汀叹了口气,说:“好。”
他想带着谈妮一同去,那几位嬷嬷却面露难色,跪地请求道:“陛下,宫中人多嘴杂,谈姑娘也快到及笄的年龄,不可在陛下这里久留。还是让老奴亲自送谈姑娘回去吧。”
赫西汀脸色沉了下去。
嬷嬷继续道:“陛下,谈姑娘已经在陛下这儿坐半个时辰,万不可再留,恐会让谈姑娘闺誉受损。”
谈妮还弄不清状况,好奇地问:“我要回去了吗?”
赫西汀阴沉着脸沉默半晌,然后才点了点头,“送她去姐姐那里吧。”
嬷嬷们松了口气,道:“是。”
谈妮被嬷嬷牵着往外走,她垂头丧气,一步三回头,对赫西汀依依不舍,趁嬷嬷没注意,悄悄冲他摆了摆手。
谈妮还不知道她这回出了宫,再想见他不知何时何月。可赫西汀知道,他知道谈妮这一走,他的玩伴就没有了,他就又要继续过那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再也没有欢笑,再也没有一张纯真的脸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的胸口突然涌上来了一股冲动,这股冲动逼着他开口:“慢着。”
他将众人唤住。然后大步朝谈妮走了过去。
谈妮惊喜地昂头看他,“咦。”
赫西汀的嗓音正在变声期,介于青年的成熟与幼童的稚嫩之间,沙哑但不难听,带着特别的颗粒感。他问她:“你愿意进宫吗?”
进宫。然后一直陪着我。
谈妮疑惑地歪了歪头,说:“可是姐姐说,我不可以总进宫找你的。”
“如果你愿意当我的皇后就可以。”赫西汀说。
谈妮眼睛睁得更大:“啊?”
嬷嬷也吓了一跳,道:“陛下这事不可开玩笑。”
赫西汀说:“朕没有开玩笑。妮妮,你愿意吗?”
“我?”谈妮挠了挠头,“我愿意进宫的话,就能总来找你玩吗?”
“对。”赫西汀笃定道:“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谈妮闻言眉开眼笑,她眯起了圆圆的眼睛,笑眯眯地说:“那好呀!我愿意。”
嬷嬷目瞪口呆,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谈妮一口答应下来后,就乐呵呵地随嬷嬷出去了,压根还没弄明白自己今日究竟答应了什么。
身后朝堂上,年少的天子少年老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浅笑。
*
谈宝璐还不知道谈妮背着她已经把自己嫁出去了,她正在陪徐敏儿喝茶赏花。
赫东延死后,徐敏儿名正言顺的出了宫。
她本应该回娘家去,但她以想伴青灯古佛为由,从家里溜了出来,住进了徐玉的宅子里。徐玉虽是个太监不能娶亲,但只要人的地位足够高,就没人敢当面说闲言碎语。
以前他们一个是妃嫔一个是太监,想干什么都只能偷偷摸摸的,现在
终于能光明正大了,徐敏儿简直是不把她当外人,当着她的面就跟徐玉腻歪在一起,一会儿让徐玉喂她吃青梅,一会儿让徐玉喂她喝清酒。
徐玉也是个好脾气的。
徐敏儿这娇劲儿搁她这儿她都受不了,徐玉还挺享受,只恨不能将那青梅的核给嚼烂了剔出来,再喂给徐敏儿吃。
谈宝璐闭了闭眼睛,觉得很这画面不忍卒视。
她突然非常同情万事通,原来他每天受到的都是这样的摧残。难怪他总念叨什么“工伤”。
徐敏儿吃完果子,又冲徐玉撒了会儿娇,然后搂着他说:“好啦,你去忙吧。”
徐玉说:“娘娘这么抱着奴才,奴才走不了。”
“好吧。再亲一口。”徐敏儿贴着徐玉的脸咬了一口,才让他去了。
徐玉告退后,徐敏儿斜倚在贵妃椅上,整了整鬓发,转眼看她,问:“你还有几个月?”
“现在已经三个月了。”谈宝璐回答。
徐敏儿说:“那我可要做它干妈。”
“好呀。”谈宝璐说。
徐敏儿说:“我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