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齐风捶捶不争气的肚子,“不要叫了!没出息!”
容修翘起嘴角,“齐风,你肚子饿了,回去吧!”
齐风怒道,“你把老子看那么扁!说好了陪你一起跪,你都跪一天一夜了,也没喊饿,我怎么可能会比你弱。你等着看,咱两总会有一个人先吃不消,嘿,我看好你。”
窗子没关严,夏日夜风吹进屋内,送来一阵凉爽。
午夜时分,市区内的房子安静的听不见任何虫鸣蝉叫,素白的窗帘轻撩间一轮明月若隐若现。
“容修……”
“嗯?”
“你,还疼吗?”
容修偏过头。
齐风似有几分尴尬,不自在的面孔隐在暗夜里,只有一双骨碌碌转的眼珠子闪着微微光亮。“那个……白天,我听阿姨说,叔叔打你了。”
容修低头,“嗯。”
“还疼吗?”
脸颊上微凉的触感惊得容修稍稍一偏,避开齐风的手指,惊诧的目光锁上男人只看得清轮廓的脸,那一双琉璃珠熠熠生光。
“不是这边吗?”齐风的手指触上容修另一边的脸颊,“是这边吗?还疼吗?”
容修有一瞬间的恍惚。
男人的手指清凉如水,缓缓在他颊边游走,像弹一首舒缓的乐曲,将心中那份不该的情感加温,再次沦陷。
容修不自觉闭上眼睛。
齐风的声音轻柔,怕伤到他似的用手指小心在他颊边划着圈。“容修,这样舒服吗?”
很舒服,很舒服……
舒服到他真的不想忘记,不想放弃了……
齐风,为什么,要给我这种错觉。
明明不该,明明不能,明明不会,为什么,还是让我以为你……
如我一般……
齐风……
“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
“对。无形中有一双手,操控一切,它就叫命运。”
“我不信。又不是女人,信那玩意干什么!”
“我信。齐风,我真的信了。”
“你信什么?”
“我信它就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天神,有时候无聊了,就跑来改改人的命运,看着人间的悲欢离合,演一出精彩的戏。”
“你说什么啊!”
“明明绝不可能的两个人,有一天,其中一个爱上了另一个,就是它无聊时的恶作剧。可惜,改变的命运无法再变回来。爱上的那一个,就注定在痛苦中度过。”
“容修!你别那么酸行吗?”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想摆脱它的恶劣捉弄,于是笑着祝福他的婚礼,他的人生;可是命运的神哪容我改变它既定的路线,于是插曲接踵而来,我又掉入了那个陷井。”
“糟糕,容修,你不会是发烧了吧!说胡话呢?”
我曾经以为这是一个惩罚,惩罚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爷爷的离来,就是警示。
齐风,在我和你拥有的时光中我寻找到可以幸福的影子时,相对的痛苦就会来到我的身边。
这是不能爱的征兆,我傻傻的在心里念一千遍“齐风”,念两千遍“忘了”,念三千遍“不能”。
下定和你就此断开的决心也在这一夜的相守中烟消云散。
这也是一种命运吗?
不能爱,不该爱,却不得不爱。
有一条路,种满荆棘,当你偏道而行,就会有一个个转折,一个个希望摆在你面前,让你继续为之。
一边流满鲜血的痛着,一边坚定的相信,这条道,可以走到底。
艳阳高照的乐谷,就在彼岸……
“齐风,你要在这里跪到什么时候?”
“跪到你那个恐怖主义的老爸准你起来为止。”
“那可能要很久很久……”
“那我就陪你到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夜风轻飘飘溜进屋,吹散你的誓言。高楼耸立,万籁俱寂的夜,模糊了我的许诺。
那是一句,“永远”和“我相信”。
凌晨两点,容母悄悄起身,小心翼翼的从衣柜里取出薄毯子,开了房门,蹑手蹑脚走到爷爷的房门外。
拧开门把手,容母有一分的惊呆,渐渐,露出欣慰的笑。
泄了一室的月华笼住相偎入眠的两人。
身子软软地瘫在一起,头抵着头,不安的睡眠中,谁时时点头晃悠。
容母怕惊扰到他们,放下毛毯,轻轻关了房门。
这天夜里,容修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爷爷,有齐风……
老人一脸和蔼的笑,像平时一样抚过他的头顶,唤一声“修儿……”
泪,滑过弯起的嘴角……
第二天,他和家人一起送走了爷爷。
齐风一直站在他身后,容修只要一回头便能看到那人挺拔的身影,鼓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