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肯定能帮,不过能否请他出马,就看你的造化了,第一步你要找到他的饭店才行。”
一只毛笔在黄纸上不停书写,杭静斋知道这是白三爷在给自己写地址。但当接过黄纸的一刹那,内心的期待又凝固了。
“我说三爷,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拿我开刷,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地址?”
只见黄纸上是用正楷书写的一行小字,字迹工整清晰,唯独地址让人心碎。
午夜零点,百里弄堂十字路口往东三百步会看到一蹲石铸饕餮,随后往东南方向直行两百步能看到一蹲石铸狻猊,接着往西北方向直行两百步又能看到一蹲石铸睚眦,拍打三下会遇到一个斗笠打更人。按照他指着的方向便能找到戴东官的饭店,午夜茶膳坊。
饭店一般都开在闹市区,就算厨艺精湛,缔造出私人主厨的形象,也不过是在公园或者是私人会所。这位戴老板的饭店名字牛气专做午夜食客的生意,但这么奇怪的地方,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地址肯定对,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缘分了,抓紧时间今晚就去,老头子要干活了。”
离开白事店还是午间,冬日依然悬挂高空,阳光洒在杭静斋身上就像注入一股暖流不觉舒坦。
“三爷的白事店朝北背阴,里面也太冷了,现在晒晒太阳舒坦多了。不过这个地址这么奇怪,我看还是早点去。”
杭静斋并没有注意到离开时,白三爷正透过窗户紧紧盯着他,眼神始终未曾变过。
百丽弄堂是东临市的著名老街,夜晚的弄堂热闹非凡,灯光绚丽人山人海,更是青年潮流逛街恋爱的圣地。杭静斋却对川流不息的男男女女毫无兴致,曾被爱情伤过,如今是孤家寡人。
“小帅哥,我手机没电了,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可以么?”
刚站路口,一位娇滴毓秀,打扮靓丽的时髦靓女前来索要号码,但杭静斋并无兴致,指着老街出口一口回绝:“出门左拐乘二十八路公交车,坐十三站路,底站有个免费电话亭。”
“神经。”
一声唏嘘,靓女撅着香tun扭头就走。大事在身,没有心情理会这些繁琐小事。
“兄弟,进口的亚非拉高档货,保你今晚做新郎。”
又来了一位长相猥琐的矮挫男,右手插在裤兜比划着,杭静斋翻个白眼直接无视:“我是读春秋的,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沙雕。”
市区古街各色各样的人应有尽有,杭静斋心中开始纳闷,这个地方会是常东官大厨的饭店么?
“到点了。”
手机的秒表刚刚踏入十二点,杭静斋马不停蹄开始踏步,一步一印严格按照白三爷黄纸书写,生怕找错地址。
“石铸饕餮到了,再往东南方向两百步。”
不会后终于看到又一蹲石铸狻猊,杭静斋头脑清朗,辨别好方位后继续开始前进。12月份已是入冬,天气严寒,深夜不免会有雾霾影响视线。
“接下来便是石铸睚眦了。”
越往里走雾霾越重,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杭静斋抬头仰望星空,十分钟前皎洁的月光居然隐隐若现,仿佛随时会丢失光芒。
“饭店开在这个地方,要在这地方请客吃饭,我信他个鬼哦。”
一肚子的怨气,索性步伐沉稳,眼前总有一丝亮光指着自己。双手开始摸索着前方,一路缓踏终于走完两百步。
“石铸睚眦,找到了。”
轻嘘一口长气,杭静斋摸着冰凉的石墩有些庆幸,如此浓厚的雾霾下自己居然还能看得见,真佩服自己宝贵的视力。
“轻拍三下,就会有个打更人带自己。”
想到这不由觉得好笑,这种感觉有点像港剧中的毒贩子大佬接头,既要对暗号又要找地方,吃顿饭至于么?就算吃果子狸炖水鱼鞭,也没必要到这么个奇怪的地方。
“啪。”
“啪。”
“啪。”
三记清脆的响声,但周围并没有动静,这一下杭静斋心里有些发慌。四周雾气越来越大,无法分清东南西北,只觉阵阵凉气往鼻喉中倒吸。
“咚咚。”
木棒子的敲打声,不想但特别清脆,一盏幽若的烛光出现在眼前。杭静斋眼前一亮,果然有个打更人前来领路。
“我今儿个打算一晚消费十万,你们就这服务态度?”
顾客就是是上帝,求人办事也要分个青红皂白,弄得人吓人让他瞬间不满。
“朝着我指的方向走就行了,午夜茶膳坊就在胡同小巷十八号。切记!白面灯笼高高挂,路上行人莫搭话,身后拍肩勿回头,清台心境心如水。”
突然间,浓雾瞬间散去让出一条通道,正好是打更人所指方向。杭静斋这才意识到这个戴老板非比寻常,这可不是普通的吃顿豪餐,所以必须严阵以待。
“不要回头,不要说话,看到白面红灯笼才算到了。”
一阵哆嗦让杭静斋加快脚步,但这次路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