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故人,其实自己不过二十一岁,刚毕业参加工作。只因小时候有过数面之缘,从记事伊始,自己就体弱多病汤药无效,父亲杭敬临托人寻遍名医始终无果。总觉身体浑噩人体消瘦,夜晚看到黑影晃动,早上醒来又是满身虚汗,精神萎靡,茶饭不思。
后在小学时,下课路上遇到一位奇怪的老头,自称是在临港镇专办白事的白三爷,就这样上下学背了自己三天,怪病莫名其妙就好了。
至此之后,一遇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就会长途跋涉去找白三爷,这已成他的习惯。
临港老街多为明清时期的古建筑,白三爷的白事店就在老街最深处的拐角边,破旧门第略显衰败,鲜有人气。几个扎好的花圈随意摆放,纸人、香烛、金纸锡箔,寿衣寿帽等,朝北门面站在门口,总觉有一股阴森之气。
“三爷,三爷,我是静斋,我来看你了。”
打开木门扯着嗓子,白三爷正全神贯注在画符。红印黄纸,一撇一捺尽显章法,这是白三爷的谋生手段。
“小点声,画错了可就没效果了。”
白三爷并没有理会杭静斋,依然专心致志研磨红墨。杭静斋知道这红墨市面上可没有,而是加入糯米、鸡血还有黑狗血,用于辟邪震秽。
世上本无恶,只因人多是非多,追逐利益也就有了正邪善恶。白三爷说过,他的存在就是引导邪恶走向正途,并非普通帮人办白事那么简单。
“三爷,这是镇压什么的符咒?”
农村白事自然少不了黄符,杭静斋对此一知半解。自幼对这些神鬼之物倍感神秘,有心求学但自幼科学论,总觉无法上心。
“告诉你也不懂,你小子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收笔完工,欣赏着刚刚刻画完美符印的黄符,白三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蓦然回头看到杭静斋后,脸上笑容却瞬间凝固,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恐,呆愣的站在原地。
“三爷,三爷,我是静斋,你怎么啦?”
杭静斋以为白三爷年事已高变得糊涂,所以异常紧张,不停用手挥着眼珠子。
“我知道。”原本不安的脸上逐渐转为慈祥,但两眼余晖始终打量在杭静斋身上:“说吧,找我什么事?”
为人随和是杭静斋对白三爷的印象,唯独这一次似乎换了个人,但杭静斋并没有产生陌生感,而是张口继续说:“半个月前我被雷劈中,然后做了个特别奇怪的梦,这个梦又很真实,而且一部分开始应验了。”
应梦而验!
一听此事就知道非同小可,白三爷操着浓重的东临口吻问着:“什么梦?人做梦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精神恍惚,难免会出现在夜梦中,当不得真。不过你小子运气不错,被雷劈中居然还能活着。”
说完白三爷又下意识瞟了眼杭静斋,这个眼神让杭静斋总觉得有些陌生,不像在看他却真的是看着他。
“梦的前半段是杭家破产,我父母遭殃。”
说到前半段的叙述,白三爷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半生都与尸体打交道,生死富贵早已看淡。
“后半段就有些奇怪,我清楚地梦到是在酆都城的城隍殿,大堂阴森恐怖,就像古代县太爷审问犯人。我父母跪倒在地,周围也不是警察,而是各种奇怪的古人。有牛头马面,有两人一黑一白,又带着枷锁奇怪的人,个个都是身穿奇怪的古代服饰。”
说到这里,白三爷平淡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问道:“亲眼所见?”
这是杭静斋第一次看到白三爷如此紧张,所以稳重的点点头:“非但像亲眼所见,就像自己亲临现场,看的一清二楚,连个毛发都能想起来。”
这下白三爷听完后并没吃惊而是缓缓坐下,拿起桌上满是水垢的茶杯,掷入块黑坨铁观音,接着又倒入半生不熟的水,居然闲情雅致品起了茶。
“我说三爷,你别喝了好不?你倒是给我解梦啊!”
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杭静斋万分焦急,赶紧夺下茶杯,一副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白三爷。
“老头子喝口茶,你着什么急啊?”白三爷依然不紧不慢喝着,看待杭静斋的眼神充满疑惑却又露出平静继续说:“何况,你这梦也不需要我解,你自己看到是什么就是什么。”
看到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就说明这不是梦,是现实!
一句话让杭静斋最后的梦想彻底破灭,若是三脚猫的江湖术士,自吹自擂能周公解梦也就罢了,但白三爷的本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三爷,你说的是真的么?”
生体发肤受之父母,杭敬临夫妇虽非自己生父生母,也非日夜陪伴养育自己。但救命之恩,授业之恩,养育之恩,总是无以回报。
“你当老头子说假呢?你问你周边人,有谁梦到过幽冥九司?冥界阴神从不入梦,一旦入梦便是催你前往,这也就代表着你要下地府了。”说到这,白三爷用着诡的口吻对着杭静斋轻声道:“不过你还活着,只是看到了将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