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狐狸它天生强大,是妖怪中的妖怪。
她先是以玩弄妖怪为乐,后来玩腻了,就化为人形,用计谋和美色挑动诸国纷争,用鲜血染红她的裙子,所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
她是个天生没有情感的异类,只有最炽烈的情感才能给他带来片刻的欢愉——比如死亡之前的恐惧和愤怒。
有一段时间里她被称为妖后,但是在人类发现她是只妖怪之后,她就有了一个新名字——白面金毛九尾狐玉藻前。
“阿巧,阿巧,我想看到血流成河。”
玉藻前兴奋的叫喊声在天宫巧耳边响起,引得他在心里暗自吐槽:
你们这些妖怪怎么都喜欢血啊魂啊的,能不能喜欢一点阳间的东西?
不过天宫巧还是很宽容且大度地答应了玉藻前的请求:“好的,等我找找看东京哪里有屠宰场。”
“达咩!臭烘烘的,我才不去。”
玉藻前表示拒绝。
“你真挑剔!”
“哼唧!”
在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中,玉藻前完全把“血流成河”这个愿望抛之脑后。
简直就像是一只被养熟了的野猫一样,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食物也懒得动弹,只会趴在某处等待着铲屎官的投喂。
“小心,他要来了。”
玉藻前提示道。
天宫巧连忙把注意力放到片冈武夫身上。
只见片冈武夫红着眼睛,掀翻了一张桌子,两只手把桌子举在身前,像是一只螃蟹一样撞开路上所有的障碍物,横行而来。
“我靠!”
天宫巧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所谓一力降十会莫过于此,桌子把片冈武夫的身体遮了个严严实实,天宫巧完全找不到他的【位】,新镜心明智流的技巧半点使不出来,只能和片冈武夫硬拼,较量力气。
但是这确实是天宫巧不擅长的。
在他穿越之前,天宫巧是一个纯粹的书呆子,一路升学班上来的弱鸡。
即使穿越之后天宫巧有意识地锻炼身体,但更大程度上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不是提升力量。
简单来说就是……
天宫巧力量上比不过片冈武夫。
这个事情不是很容易看出来吗?片冈武夫臂上能跑马,天宫巧的臂上纹个二维码都得微缩。
这怎么能打得过!
玉藻前在耳边出着馊主意:“用【妖物杀手】刺进桌子里,捅了他!”
“杀人要偿命,我不要!”
说话间,天宫巧连忙远远地避开片冈武夫一次野蛮冲撞,却不慎踩在酒液上差点滑倒,他扶住旁边的一张桌子才勉强站稳。
而片冈武夫也从桌子后探出头看到了这一幕,他连忙顶着桌子转了个方向,再次发动野蛮冲撞。
天宫巧本想左闪避开,闪避的动作做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脚下的酒液,于是硬生生地停住抬起的脚。
但是惯性还是推动着他继续移动,导致的结果就是天宫巧直接来了个劈叉。
眼见桌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天宫巧只好闭上眼睛把双手交叉挡在身前,聊作缓冲。
但是预料之中的撞击并没有出现,天宫巧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到非常滑稽的一幕——
片冈武夫举着桌子,因为地滑的缘故,不断地失去重心,又不断地强行稳定身形,看起来就像是熊二举着光头强在跳舞似的,端的是辣眼睛。
“当年安禄山给我跳胡旋舞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辣眼睛。”
玉藻前忍不住嫌弃道。
“!!!”
天宫巧震惊了:“你还看过安禄山跳舞?难道你是杨贵妃?”
“诶嘿。”
“你别诶嘿了,快快从实招来。”
“诶嘿。”
不管天宫巧怎么逼问,玉藻前就只是回答“诶嘿”,逼得天宫巧整个人都要“诶嘿”了。
不过不管怎么生气,天宫巧也没办法把玉藻前从他背后扯下来揉扁捏圆,只能把这通邪火往安禄山,啊不,是片冈武夫身上发。
天宫巧手一撑地,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胯部钻心的痛感让他有一种鸡飞蛋打的错觉。
他步履蹒跚,艰难地接近片冈武夫。
片冈武夫也发现了天宫巧的意图,一边狗熊跳舞,一边挥动桌子试图阻止天宫巧。
但是他的动作幅度太大,导致他直接仰面摔倒在地,桌子脱手而出,像是打保龄球一样把天宫巧撞飞。
“我的老腰!”
天宫巧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感觉自己的腰椎咔嚓咔嚓地响,像是准备去申请劳动仲裁的社畜一样怒火冲天。
胯也疼,腰也疼,一时间天宫巧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扶腰还是扶胯。
不过幸好片冈武夫也摔得五迷三道,一时半刻爬不起来。
老板娘听着声音暂歇,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壮着胆子丢出一个白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