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嘿◎
一晃三年。
商业街人声鼎沸, 数年发展,让这里楼房耸立。不仅每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连带着周遭的地皮都跟着翻番上涨。
朝廷在附近盖了水泥的小楼房卖出去, 其价格至今几乎超过了京城中心位置。可谓寸土寸金。
一辆绛紫色马车徐徐而来。算不得大,但紫色价贵,任谁瞧一眼都不会轻看了去。路上的人能让开就尽量让开, 猜测会是哪个府上的贵人。
一只小巧细嫩的手挑开轿帘,撸出来一张五六岁的精巧小脸。小丫头额头上坠着一颗鸽子蛋大的黄晶,下头一双眸子,竟比宝石多几分清亮。所见之人无不惊叹,从未见过如此标志的女孩儿。
“罗刹国的商会也落地了。上回三姨妈送来的木绘甚是精巧,往后也能自己买了。”
小姑娘声音轻快, 天真中带着见多识广的稳重。
难得一家三口出行。
元岫昨儿睡得晚了,现下还有几分倦意。瞧着好像一身力气使不完的伯阳,都觉得头疼。
“你若喜欢, 一会儿就多逛逛。只要仔细着有人跟就行。”
伯阳笑弯了一双眼睛:“那今天就晚些回宫嘛。那边儿好吃的多, 总是没吃够就饱了,多呆一会儿也能多吃些。”
元岫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就你个馋嘴猫。”
朱慎尧看着母女俩玩闹, 略有所思的问了句:“今儿出来倒是没见你带上奶娘。”
孩子是认娘的,除了元岫,伯阳向来与奶母亲厚。原有两个, 一个三岁那年回了老家,伯阳还哭了几日,便与唯一剩下的形影不离,从不见离身。
元岫夫妻俩看在女儿面子上, 也多给这奶母几分体面。
伯阳怔了下, 眼睛眨了眨, 似乎在考虑措辞。
元岫也不知者小脑袋瓜里装的什么。
“你是有什么秘密连娘都不告诉的?”
伯阳摇头:“不是我有,是嬷嬷自己想来有事。前儿黄晶姐姐说娘的坏话,我便做主撵了。今儿出门子,嬷嬷特意翻出来这黄晶额带来给我。还叫我瞧瞧这宝贝很趁我气色,我听了怪,就不叫她今天跟来了。”
伯阳天生一颗七窍玲珑心,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大人自然更明白。
朱慎尧皱眉:“那黄晶说了什么?”
伯阳抿了抿嘴唇,往元岫怀里蹭了蹭道:“不是什么好听话。说娘亲如今只去做那些男人的事情,不管我。说我虽为公主,却可怜。旁人家里,就算主母操劳,还会有几位庶母疼爱。我却没有。
还说爹爹糊涂,竟被治住了。好没道理的话。娘何曾不管我了?再不济,皇祖母们个个都是疼我的,哪里就我可怜了?我便撵了她。嬷嬷当时还求了情,我不依,”
话音落朱慎尧的面色都阴沉了下去。
“放肆!”
伯阳一哆嗦,元岫顺势将其搂在了怀里。
元岫给了他一个眼神,转而对伯阳柔声道:“那伯阳怎么看奶母的?”
伯阳摇头:“还没想好呢,娘觉得呢?”
元岫给出主意道:“你且等两日,边说你想黄晶姐姐了。在于你奶母说,没有娘亲再身边,确实寂寞。却不知哪里寻个良善的能解你心头寂寞。她若是个好的,自会遮过去。”
伯阳没听懂:“若没遮过去呢?”
元岫冷笑:“若跟你说哪家的小姐贤惠,或是叫你多亲近谁家姑娘。那此人,便留不得了。”
若是心疼常日相处的丫头无可厚非,顺着主子的话更是平常。可若是借坡下驴的介绍起了人,那就是早有预谋。
一个深宫里的奶妈子能认识几个人?少不得内外勾结。
这些年来,一只少不了想给朱慎尧塞人的人,只是从来没抓住机会。现下竟把主意打到女儿身上了。
伯阳没答。朱慎尧将女儿抱过来,安慰道:“知你会舍不得。只是生在皇家,总要有淡薄的地方。不过爹爹向你保证。不论合适,爹娘对你,永远是不变的。在一日,你便顺遂一日。”
这话对五岁的丫头而言沉重了些,伯阳还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过小孩子的心性就一点好,不会被一件事困扰太久。等到了最繁华的地段,下了车就疯去了,总要三四个人才能勉强跟住,来来回回的欢快的仅。
元岫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无数次凝视着她一手的杰作。一座由各色小楼组成的商业街。道路两旁风格各异,有全国各地的特征,也有各国特别装饰的门面,五花八门很是漂亮。
这样的商业街不仅仅是京中独有。成功后,各地都争先效仿。一年到头顺手连番上涨,竟有一半都是外国人带来的收益。
尤其的边陲小镇,从前千百年来,向来是多灾多难之地,一有战乱总会波及。现如今因万国来商,人车马来,迎来送往的,反而成了一个个经济枢纽。货物一进一出变回留下大批的金银,三年不到的时间便富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