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嘿~◎
年关将近, 元嫱也该回去了。
归家时,元嫱穿上了入宫那日的绿色夹袄,从元岫手里接过单子, 上面是满满两辆马车的赏赐,家中诸位都有。
最近她在宫中是玩儿疯了的,眼下要走, 双目通红,倒多了几分府里常见的端庄。
元家规矩大。元岫这个在祖父身边养起来的嫡长女尚且束手束脚,何况自幼被调?教的元嫱。
“年后院子里的桃花就会开的,我们会一道做些桃花糕。长姐莫要忘了叫新雨姐姐回去取。”
“好,你也记得打理好东南角的那几颗紫竹,再养两年, 要给你小侄子做启蒙的毛笔的。”元岫不太喜欢这样的离别,却也知道元嫱终究不是宫里人。
元嫱目光看向元岫的小腹:“姐姐福大命大,定会是个小侄子。”
元岫不大认同这一说法, 不留痕迹拂过小腹:“我倒是想要个伶俐漂亮的女孩儿, 就跟嫱儿一样。”
元嫱鼻子一酸,左右看了看, 压低了声音凑到跟前道:“若是公主,姐姐就要加紧将我和臻儿嫁出去的好。爹娘的性子姐姐是知道的。”
若不尽快生出嫡皇子,难保他们不会生出叫家中女儿进来“帮”她生的心思来。幺女尚小, 但二姑娘三姑娘却合适。
元岫自然知晓,不然也不会下令叫元家姑娘今后嫁娶等她懿旨。
目送着元嫱离去,元岫便被新雨催促着回去了。
元嫱的婚事到底没个着落,这样回去, 还不知道要被家里怎样一番谈论。偏偏不是能急的事。
就在元岫为此心急的时候, 当日一同归京的功臣中, 一出身寒门的少年将军递了拜帖于元岫这里。外男当然不会进来。而是要求娶皇后身边的一位宫女。
只是那人似乎不知宫女名讳,再见一面,求取那姑娘为妻。
元岫看了拜帖,目光先扫过晚秋。不像,晚秋一直忙碌,且是个再稳重不过的人,不大可能与外男有情。明辉也差不多。
新雨是最有可能的,这疯丫头大咧咧的,莫说男子,元岫也一直宠着她的小性子。想来当日宫中设宴,她过去送汤羹可是半晌没回来的。而那少年将军也就只有那日入宫过一次。
越想越觉得有理。元岫便撤了其他人,独留下新雨一个。
结果这么一问,新雨不禁笑出了声。
“奴婢可没那样的好命。娘娘怎不想想,当日一同去的,也不止奴婢一人。”
元岫一怔:“嫱儿?”
新雨这才解释了当日因何耽搁了时间。
“总不会是我。那日二小姐一道去凑热闹,特意去看那些将军是不是跟传闻一般凶神恶煞。可巧就遇见个小将军出恭迷了路,险些冲撞了二小姐。二小姐说记得他是当日在城外险些跌下马的那人,叫那小将军好一阵红脸。二人斗了两句嘴。说了什么奴婢听不大清。后来我们一同回来,二小姐还特意嘱咐别跟娘娘说,生怕惹了祸。”
元岫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不省心的。不过这一吵怕是吵来了好姻缘。去吧周昌叫来吧,仔细打听下门第品行。打听好了再去问问嫱儿。若可以,倒是可以保这个媒。”
过了两日周昌再入宫,基本上将元岫想听的都打听出来了。
那小将军慕言,并无家世背景。是个纯粹少年参军,又屡立战功,凭本事被皇帝亲自召见的少年英雄。
如此年轻便以官拜四品,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加上他对宫女不过一面之缘,便有了以妻礼聘之的心思,也算是个有情之人。
元岫心底有了想法,又听周昌说起了旁的事情。
“高家出事以后没什么新闻,倒是前不久,那高侯爷忽然病逝了。”
元岫淡声说了句:“韦氏怀孕了?”
周昌颔首:“娘娘聪敏。这段时间那韦氏已经完全掌握了高家上下。可见是恨毒了那高侯爷。在孩子未知的情况下便将人除去。若是个女儿……”
元岫冷笑:“只会是儿子。一个继承高家爵位和家业的儿子。”
韦氏需要一个儿子,那儿子是不是高文远的不重要。甚至于韦氏还会以此为快。曾经她那般掏心掏肺,受尽了屈辱委身于他。府中上下都骂她出身腌 ,所生孩子定是个杂种。那高文远听之任之不说,时间久了也信了几分。
现如今,韦氏就当真要他做王八。
周昌没再敢说话。只要没有贵人去管,那高家自然是韦氏的掌中之物。
“这高家今后不必再说与我听了……还有旁的吗?”元岫饮口茶,这个后续瓜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精彩也仅限于此了。
周昌深知元岫八卦之心:“再有……娘娘应当听说了七王爷府上一些乱事。侧妃无故流产,听说还被毁了容貌。那欧阳大人夫妻俩疼女心切,联合波斯使臣一同上门商议。若欧阳侧妃当真做了世不能容的丑事,还请叫她们接回去。何苦糟践一个可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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