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岫的声音冷了下去:“劝你想清楚!你说什么做什么,报应不在你身上。你若当真未卜先知,免去了宫中麻烦,本宫自有重谢。若怪罪,自有报应给包家。赵小将军出事定是内鬼所伤,包小将军如何不怕?分明是有所勾结。要杀头,自然诛他包家九族,与你个退亲女何干?你何必遮掩?”
被这么一番吓唬,汪玉瑶再不敢保留,倒豆子一般道:“大概……大概是十月,那时皇上忽然暴毙,太医说是急症。包家得了消息却不慌乱,倒是那刚从边关回来的包恩伯带着笑离府。其余的不是臣女隐瞒,而是当时臣女正在发动产子,死于一尸两命。实在不知具体发生什么了!”
她能说出这些,已经大大出乎元岫意料了。
“在此之前,宫中可有其余嫔妃?”
汪玉瑶摇头:“不曾,但有一厉害女官。当时传言皇帝不能人道,几乎人尽皆知并非新闻……娘娘赎罪,臣女失言了。”
元岫到不在意,这世上没人比她更清楚朱慎尧行不行。
只是整理一下,她冬日离京,朱慎尧为他守身如玉,不足一年暴毙身亡。当时身边有一厉害女官,大概率就是顾嫣嫣。
而朱慎尧身死,身下无嗣,太后又无实权。那么能继位的只有野心勃勃的先帝七皇子。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急症。只怕是顾嫣嫣跟朱慎舟里应外合,毒杀朱慎尧后取而代之。
弹幕上的鸠占鹊巢,不是顾嫣嫣占了元岫的皇后之位。而是他们二人,叫她们夫妻死走逃亡,然后取而代之。
这二人还当真有缘分,不论是怎么发展,最后都凑在一起,还真是臭味相投。
感受到心脏抽痛,元岫深吸几口气才能勉强平复心情。
“你不错,本宫算是呈你一份情。那包家的下场已经可预见。你今后有事,只管递消息入宫找我。本宫在一日,便会护你一日。”
言罢,元岫声音高了几分:“明辉!”
不多时明辉挑帘进来,元岫道:“从库里挑出来黄金千两。蜀锦十匹、软烟罗四匹、翡翠如意一对,金镯两只……今后份例按照一品诰命夫人发放,不得有误。”
一番话说出来,明辉都吓得一哆嗦。元岫说的轻飘飘,可其价值难以折算。可以说,京城九成以上的姑娘嫁妆都没这个多。就是给一些不受宠的小公主做嫁妆,也是够的。
这汪玉瑶到底说出来什么?亲妹子也不过如此了。
明辉领命去库里拿东西,汪玉瑶也不知是惊吓更多还是惊喜更多,只剩下了磕头谢恩。
出去时候足下虚浮,被人扶着都险些摔了。
元岫知她不是个大作为的人,但这样的人胜在省心,倒也不错。
等人走了,晚秋才进来:“太后那边着人来请了。说是想邀娘娘过去用膳。现在时辰正好收拾了过去。”
那汪玉瑶刚从慈宁宫出来就被元岫请走了。太后不在意才不正常。
元岫早有准备,起身收拾一下,本着锻炼的心思,步行一路去了慈宁宫。
太后不是没有猜忌,只是等了这一个多时辰,原本越想越气,等到瞧见元岫的那一刻,又都烟消云散了。
实在是她明白,纵使有一千句一万句,最终都是这个儿媳有理的。
“小卓子说未曾看见凤驾,这雪天路滑的,怎的步行过来的?”
元岫含笑落座,在太后皱眉的目光中,抚摸着还没什么动静的小腹:“妾身是个懒倦的。是母后的孙儿闲不住。”
太后怔楞了两秒,忽然站起身:“此话当真!”
元岫含笑:“龙嗣岂会儿戏?”
“确实确实…… 你入宫半年了,也该有喜事传出。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命该多子多福,这孩子不就来了?这屋子暖炉还是少了。快去再添两盆炭来!你再活动,也不该冬日里头乱走。回去就坐哀家的。着小厨房,先前做的就不用上了,换几样孕妇吃得的清爽菜色来。”
太后将那点小心思尽数抛于脑后。皇帝无子的焦虑被一朝解决了,现在她瞧见元岫就像是一块活宝贝。
元岫知道这般好不过是为了她腹中孩儿,但也照单全收。
婆媳二人仿佛调转了,一个时辰后元岫被捂得严实众星捧月的送出去慈宁宫,坐上太后的轿撵,紧跟着的还有太后准备的流水一般的赏赐。
元岫倚着软垫抱着暖炉,颇有几分惬意。
新雨却有些笑不出来:“太后心悦是有的。只是怕等瓜熟蒂落,太后选妃的心,怕是拦也拦不住了。”
元岫倒是不放在心上:“不急,到时候自有她想开的时候。”
元岫怀孕的这段时间不会太平。且叫太后壁上观,看一场好戏吧。
作者有话说:
这就解释了文案上的一些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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