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就人尽皆知到入宫这条路上都有人嚼舌根,分明有人故意说与你听的。”
汪玉瑶一口气将苦诉了个七七八八,见太后顺着她的话来说,即刻表明了心思。
“民女不敢撒谎,我等了他三年,一朝退婚,哪里是好受的?可今日一早,民女瞧见爹爹发间更白了几分。谁家疼女儿的,能好受得了呢?女儿不孝,却也不想有这样的姑爷叫爹爹一直与我不省心。还请娘娘成全,也成全了包公子对那柳氏的一番痴情!”
说完又深吸口气:“如此种种绝无二心。若真有坊间流传的找了新郎君。莫说民女终身嫁不出去,便叫民女头上生疮脚下流脓,浑身上下烂成一摊喂了野狗,也是我的报应!”
如此毒誓,也证明了此女真真是刚烈之人。
太后听得眼圈发红,忙对旁边的老宫女道:“快!快把汪丫头扶起来!可怜见的,别怕孩子,自有哀家为你做主。什么牢什古子的婚约。那包家若是真喜欢那个外室,只叫他娶外室去吧!你就多进宫陪陪哀家,倒是看看还有谁敢与你为难!”
此时太后在汪玉瑶眼中,恍如降临的活菩萨一般。
自是千恩万谢。
太后自从纯贵太妃一事后,深居简出,倒是许久没听见这样一番言辞恳切的感激。一时上头,就要传旨出去,叫二人退婚。
只是旨意还没送出去,就听见外头传报,帝后二人一同来了。
论理元岫是想把自己完全摘出去了。只是那包恩伯欺人太甚。太后有思考不周之处,还需要元岫过来完善一二。
太后刚做的好事,只觉得腰杆也是挺直的。
“今儿一早就听见了宫外传言,朕怎么听都不大对。听说汪姑娘被母后叫入宫,这就拉着皇后一同过来了……这便是汪姑娘?”还没进屋,朱慎尧就解释了缘由。
汪玉瑶没想到入宫一口气把宫里最尊贵的都瞧见了,慌忙下跪参拜,又被元岫身边的新雨拉了起来。
太后也压不住八卦的心:“昨儿皇后说的,我还觉得谣言不可信。今日再听,真真是戏文里都难见的可恶。怎的好好的要她个闺阁小姐担骂名?若那姓包的果决点,退亲坚持娶外室,我还当他是个人物。现在……哼,没眼看!”
元岫任凭她痛快的说完了,才道:“如只是想想外头的流言,还是要再思虑一二。”
太后见她开口就拦下了自己的旨意,凝眉道:“那皇后以为……”
元岫瞧一眼满脸紧张的汪玉瑶。她入宫起,几乎等于将未来身家性命都交由了皇家之手。
好容易将太后说动叫她做主,元岫却成了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想来此时的汪玉瑶正万分的忐忑,生怕元岫搬出好女不嫁二夫为由,坚持不准退亲。
如此想法的,京中只怕不在少数。元岫出身书香世家,说不准的。
却听元岫落座缓缓开口:“京中的流言,连妾身与皇帝都听见了。可见背后推手是多么急切。现下就算退了亲,人嘴两张皮,定然都要怪汪姑娘有了外心。太后帮忙可能适得其反,叫外人说太后帮着棒打鸳鸯反而不妥。”
太后刚刚一时上头下旨,此时在听元岫分析,只觉得句句在理。
“那依皇后之见又当如何?”
元岫可不想独自包揽下这件事,看一眼朱慎尧含笑道:
“是我与皇上来时商量了一嘴。既然他们想要用流言坏了汪姑娘的名声逼她就范。那就将计就计,叫他也知道知道,被口舌裹挟是什么滋味。他着重传播汪姑娘退亲一事。那咱们也借一把东风,叫人包小将军与那外室是何等的情深义重。”
太后好像听懂了几分。看看朱慎尧,又在看看元岫。
不禁无奈笑道:“你这小蹄子当真伶俐,一路上不过几步路,就想的这般齐全。”
元岫倒是懂得谦虚:“也是皇上想的周到。”
母子三人相视而笑,只有汪玉瑶垂手立在旁边不知所措。
她是谁,她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越听越乱?
就像弹幕说过的,人重生了,可脑子还是那个脑子。
随即汪玉瑶被原原本本的送了回去。退婚一事汪家也不再提了。
包家只以为皇宫也支持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事情基本成了。只是上门求亲,又被以各种借口推了。
那包恩伯哪里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只当做的还不够,即可寻人继续煽风点火。不叫汪家妥协誓不罢休。
只是这一次,舆论的方向一下子就失控了。
所有人的口风从那汪家绝情,逐渐改为了夸赞包恩伯情深义重。哪怕外室出身寒微,被逼着娶他人,也不忘与柳氏女的情分。
现如今汪家棒打鸳鸯,叫一对有情人天各一方,谁人听了不是扼腕叹息?
很快,那茶楼里头就有人以此为题编纂了一番。包恩伯与柳氏女,如何边关相识,如何一见钟情相遇相知,再私定终身珠胎暗结。以为熬过了三年边关风沙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