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
元岫摇头:“纯贵太妃送往宝亲王府赡养后,不日病逝。到底跟恭顺太后是本家。宝亲王感念生母,便在沁朱庵供奉海灯祈福。自己也常去焚香诵读。尽一片孝子之心。”
纯贵太妃的事情,是借着放太妃出去的东风,只说是宝亲王给养老的。在此之前,也早早放出消息说纯贵太妃已然重病。所以,去宝亲王王府后身亡,是情有可原。
朱慎明亲手给母亲报了仇,是元岫给他的机会。只是当年的事情过于久远,无从查起。
事情到底没传出去半分,只以先帝遗诏为由,将纯贵太妃以太嫔的仪仗葬入妃陵,与一种小宫妃放到一处。
纯贵太妃争名夺利了半辈子,也要强了半辈子,有这个结局是罪有应得。
而朱慎明经历了这些于心不安,去供奉也使得。尼姑庵不接待男施主,但皇族乃是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去哪里都使得。
这一来二去,倒是叫常去看望吕素月的元嫱看上了。
思及此处,元岫苦笑。尼姑庵里头瞧见唯一平头正脸的公子,想看不上也难吧。
“传旨回家里。说本宫想要亲自给元嫱物色郎君。便叫她入宫几日。本宫疼爱妹妹们,自然要叫他们自己如意。”
元嫱刚过将笄之年,这么做也不会叫人怀疑。
新雨领命出去了。
过了两日,御花园角落里的红梅化开正胜。新雨带两个尚小的宫女蹦蹦跳跳的摘回来一些,叽叽喳喳的讨论者怎么插在花瓶里才最雅致。
晚秋听着头疼,忍不住取笑道:“就你们这群泼皮在,哪里跟风雅沾半点边儿。”
新雨只用一根花枝子去抽晚秋:“可算长了张嘴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外头太监来报,元二姑娘入宫了。
炕上刺绣的元岫抬眸,晚秋新雨忙过来伺候下炕更衣,披上今年皇帝淋雨生病为代价给她猎来的白狐大氅。
马车只能停在宫外。这从宫外到坤宁宫这段路便要步行。元岫心疼雪天路滑,特安排步撵去接。
立于宫门口外,很快瞧见了步撵款款而来,远远的落地。雪在新扫过的地面留下了薄薄一层纯白,元嫱玉手芊芊搭在丫鬟手上,款款而下。
再一抬眸,元嫱披着身上新落的雪,身着绿色夹袄,提着月白色马面裙快步而来。
“姐姐!”
元岫是在喜欢这粉雕玉琢的丫头,忙将人拉住:“手这样冰怎使得。快进内室。炉子上温了暖茶,且先暖暖。”
元嫱明明冷的脸通红 ,却止不住的笑。
“一听说要来姐姐这,我两日没合眼了。上次跟母亲入宫,我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呢。姐姐若是嫁给常人,我还能时长串门转转。现在倒是头一次知道姐姐住的地方是什么模样。”
听着妹妹的喋喋不休,元岫唇角一片纵容。她是打小入宫惯了的,刚来时候也没觉得多新鲜。不过这反应,倒是跟新雨大差不差,都是嘴里藏不住二两油的。
“你若嫁入王府,那也是比家里气派好多的去处。”元岫调侃道。
元嫱脸上一臊:“姐姐惯会取笑。”
顿了一顿,又眨着眼睛问:“莫不是与他说过?”
元岫拉着她烤火:“我竟不知你有哪个‘他’来……还没说。等雪晴了,御花园的红梅正美。本宫有些事召见十弟。就不知嫱儿可有功夫一同赏玩?”
元嫱脸上更是臊红一片,却又大胆着道:“他不觉得唐突便好。”
“比起这个,那吕姑娘……我是说慧安禅师进来如何?”
元嫱知道这是正经事,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未出过寺庙半步。不过也不像一开始那般哭哭啼啼的了。开始几天我不敢去,不过有姐姐的懿旨和皇上的意思后,爹娘就劝着我多去与素月亲近。我倒是顺水推舟了。”
元父元母是很称职的朝官。总会去做圣上喜欢的事情。
“不难去想。”元岫有些讽刺的道。
元嫱继续:“所以我去时候,素月已经风光了好多。不少香客过去就是为了专门见一见这大名鼎鼎的慧安禅师。那些夫人太太的,背后还说两句坏话。倒是那些闺阁小姐们,话里话外的都是羡慕。更有因此事影响,也跟不靠谱的夫家退了亲的。因被家里埋怨,便去找素月开解。我瞧着素月近几日笑脸也多了。当是感觉自己做了件好事。”
这也是元岫愿意看见的。
女子若无德,男子可休之。那何苦男子鸡鸣狗盗之辈,女子就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没有这样的道理。
只是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有吕素月这一件事。已经能影响很多了。
“调整过来便好,她如今没了母家帮衬。我这里倒是还有一番大作为等着她。只等着时机成熟了。”
元嫱歪头一脸不明,元岫瞧着实在可爱,从盘子里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过去:“你就只管吃吧。且把你婚姻大事弄妥帖了。”
作者有话说: